[2000-11-08] 影話:平實刻劃生命神奇

──談《雙子的天空》 楊翼

　《雙子的天空》（Twin Falls Idaho）取材很獨特，拍的是一對連體人的故事。

　西方電影拍過不少殘疾人的勵志故事，也拍過一些畸人異士事跡，像改編名著《巴黎聖母院》的《鐘樓駝俠》，集中刻劃那位駝子之「美」，拍過多個版本；《象人》的主角面部長相扭曲奇醜，被人稱為「象人」拿去展覽；《面具》的主角則是一位少年，由於頭趕弦t質分泌不平衡，頭顱長得又長又大，額高下顎肥闊，鼻扁而眼窩深陷，活像戴了面具。

　以連體人為題材的電影似乎還沒曾出現，《雙子的天空》難得在由一對孿生兄弟自編自導自演，哥哥馬克•保利殊擔任編劇，弟弟米高•保利殊則掌舵導演，兩兄弟在戲中飾演天生連體、共同生活了二十五年的「雙子」，由於相貌十分相似，兩人一體，構成一個神奇的生命。

　生命是否活得有意義，不該受外表的殘缺或畸形所影響，而在於個性的完美。此片拍攝這對連體人雖然具有兩個生命，卻是一個「相依為命」的個體，行動一致，互相扶持，一起合作彈奏結他；一位繪畫另一位則代為解畫，兩人不時交頭接耳，遇事有商有量，視對方為自己的一部分，儘管別人常以奇異眼光看待，但這個生命本身卻是完美、協調的，認為自己並無異常。

　編導特別拍攝一位娛樂圈的經紀發現了這對連體人，如獲至寶，游說他們登台表演，認為準是可大發其財的搖錢樹；但是連體人對這種出賣人格滿足別人獵奇心態的建議不屑言談，不告而走，刻劃出「雙子」個性的崇高。

　《雙子的天空》沒甚花巧；也談不上深意，保利殊兄弟以平實的手法，描寫連體孖子生命的神奇，自小被母親遺棄，住在下等公寓，過著遁世隱居的生活。其實在這方面應當加重筆墨，描寫孖子如何自食其力，加強他們熱愛生命和求生意志。影片一開頭是美雪•希斯飾演的下等妓女，應召登門，才發現這位恩客是兩人一體，初時十分驚駭，逐漸了解之後，覺得他們友善可親，還跟其中一人墮入情網。

　劇情還刻劃「雙子」雖然肝膽相照，但各有個性，一位比較獨立，另一位依賴性較強，而且體弱多病，眼看兄弟墜入愛河還產生了妒忌，鬧起「分裂」，到了其一生死關頭，醫生不得不施手術「解體」，難捨難分的兄弟情甚能感人，也有點悲涼；但畢竟這是人生不平凡的經歷，結局倖存的一子，獨立自由生存，愛情也如意，當會活得更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