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06] 寰宇視野：第24屆巴黎圖書沙龍主題 中國主賓國 放大圖片
法國總統希拉克（左一）在「中國展台」逗留了四十分鐘。
陶 然
三月中，應法國國家圖書中心的邀請，參加「第二十四屆巴黎圖書沙龍」。這個沙龍，每年都有一個國家做主賓國，今年配合在法國舉行的「中國文化年」，以「中國主賓國」為主題。三月十七日晚上，法國文化與交流部長埃亞貢舉行大型招待會，歡迎以中國新聞出版總署署長石宗源為團長的中國代表團。
希拉克留連中國展台
我們遲去，只趕得及參加十八日晚上在凡爾賽門展覽中心的開幕酒會，法國總統希拉克到中國圖書展台參觀，並與以陳建功為團長的中國作家團成員見面。他留下題詞：「在法國舉辦的中國文化年取得了極大的成功，謹向中華偉大文明的見證人—中國作家和出版商表達我的敬意和友好感情。」還在中國圖書展台參觀了陳列的圖書、觀賞了中國民樂表演、欣賞了中國書法家的書法表演；大約逗留了半個多小時，據法國新聞界朋友說，希拉克總統以前出席類似的活動，從來沒有呆過這麼長的時間。
在希拉克到場前，中國作家準備歡迎，我在外圍的圖書展台邊遊走，忽被金堅範拉進隊列中。等到希拉克在隨員的陪同下進場，法國媒體的記者一擁而上，幾十條大漢拿著相機、錄音機扛著攝錄機橫衝直撞，爭相貼近希拉克採訪，作家的隊伍早就被衝擊得潰不成軍，哪裏還有握手的空間？還是之前的消閑更加寫意，在法文版中國書籍展台邊與蘇童、遲子建聊天，已經是七點多了，館外巴黎的春天天空還在放晴，跟冬天不到三點半天色便發黑的景象大異其趣。我又想起，中午，我和梁秉鈞在旅法香港作家黎翠華以及在巴黎讀書的鄺可怡的引領下，沿香榭麗舍大道步行去觀看凱旋門，兩旁的樹木雖然剛剛吐綠，遠還沒有成蔭，但陽光燦爛，春風拂面，哪裏還有去年十一月底的綿綿陰雨呢？
力推中國當代文學
這次是中國當代文學在法國強力推介的一次大型活動，在作為場刊的小冊子上刊登的應邀出席這次沙龍的華文作家照片，是按姓名的拉丁拼音字母排列，梁秉鈞夾在金堅範和李昂之間，我在李銳和張宇之間，王璞在鐵凝和楊煉之間。酒會進行時，法國一家電視台有關東方文化節目的一位華人記者採訪我，問我有何觀感？我當然覺得對於中法文化交流，這是一件大事，法國讀者可以藉此更多地了解中國當代文學，也加強對香港文學的認識。
說起香港文學，那天下午的圓桌會議之後，巴西一位女記者說，她為有二百萬讀者的以葡萄牙文出版的報紙採訪，其中一個問題是《香港文學》所發表的作品的流派傾向，我答是包容性，但她堅持要我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非此即彼的答案。我想了想，還是沒有辦法滿足她的要求，因為香港文學的開放性和包容性，注定答案也是開放性的，我無法以是非題的形式回答她。也許，站在報紙和她的記者立場，自有道理；但訪者與被訪者的角度不同，有時便難以統一。遙遠的距離，文化背景的不同，是不是也可能造成溝通上的困難？
香港文學成焦點
在酒會上，還與巴黎華文報紙《歐洲時報》總編輯梁源法碰面。他是北師大低我一年級的老同學，也是詩人，出版過兩本詩集；問起近作，他卻笑說不彈此道久矣。不知是他謙虛，還是新聞工作佔去他太多時間？他主持的報紙，還有每周一版的文學版，而《香港文學》的歐洲區代理，也是《歐洲時報》。或許這也多少證明他依然沒有完全脫離文學。上次跟他見面，還是十年前他來香港的時候；此次握手言歡，但覺時光悠悠。他說前年九月母校一百周年校慶，他也回過北京，可惜我們沒有相遇；回校的人實在太多了。這令我更加覺得，人生何處不相逢，但有時也會擦肩而過。巴黎重逢，於是我們便約定同遊的日子。
再到巴黎，在「中華文學書展會二零零四」為主題的巴黎書展，中國當代文學受到重視，華文文學的氛圍濃重，連一向被邊緣化，或者是香港高度商業化的運作下一直備受冷落的香港文學，在異國卻成了焦點或者是話題，那種感覺，真是難以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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