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23] 戲曲視窗：地水南音老藝人
葉世雄
數月前，收到香港歷史博物館寄來的一張數碼光碟，把瞽師杜煥的生平和在香港生活的情況一一記錄下來。
記得一年多前的某天，電話另一方傳來一把陌生的聲音，說他正為香港歷史博物館製作一張有關杜煥的光碟，問我可有文字資料提供，可惜我除了寫過一篇簡單記述杜煥在香港電台活動和個人搜集所得杜煥現場演唱錄音的曲目在報章發表外，手頭上並沒有其它可供參考的文字資料，只好向他說聲對不起！想不到數碼光碟真的可以面世，對喜愛廣東南音的知音人士，當然是天大喜訊。
地水南音幾成絕唱
廣東南音又名地水南音，是流行於珠江三角洲一帶的說唱曲種。在二十世紀初，南音的主要演出場所為私人寓所、酒樓、街頭和妓院等。演唱者多數是失明藝人，又稱瞽師、瞽姬或師娘。大約在二十世紀初，地水南音被吸收到粵劇、粵曲音樂中，成為「戲台南音」和「粵曲南音」。
傳統的地水南音於七十年代後期已幾成絕唱，而戲台及粵曲南音至今仍為撰曲家所樂用，好像《花月影》便有很多南音唱段。可以說，南音由於寄存在粵劇和粵曲裡，才能保存下來，不像粵謳一樣失傳。杜煥就是唱地水南音的殿堂級人物。他一九一○年出生，十三歲在廣州跟隨名師孫生學唱地水南音，他和一班盲人在河南潘家還珠橋附近等生意，每晚總有十多位歌者接到生意，每晚的價錢是兩元半左右，一晚以四小時計，大約晚上十時便「散班」，不再等客了。
旺角街頭賣唱
杜煥十六歲來香港，改用過街賣唱的方式，或者由旅館的部長代接生意。三十年代，每支曲的代價只是二元左右。一九五六年，香港電台增設南音節目，邀請杜煥在播音室現場演出南音，由何臣操椰琴或吹洞簫拍和，節目維持到七十年代初才停止。杜煥「掛咪」後，回復街頭賣唱謀生的生活，後來榕樹頭的賣藝地盤給封閉了，他和部分失明藝人轉移陣地到避風塘或筲箕灣一些空地表演。據阮兆輝說，杜煥常在旺角「先施」店前賣唱，他便是在那處欣賞杜煥的歌喉。杜煥在七十年代參加過三數次重要的演出，但晚年生活就很少人提及。
去年底，我因做專題研究，進行資料搜集，無意間拜讀林翠芬撰寫的「南音老藝人杜煥」，文章主要講述杜煥晚年生活，篇幅雖然不長，但也補充了他生命最後的一章。究竟杜煥晚景如何，且留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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