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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2月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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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01] 李偉才仰望長空 暢遊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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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出幾十年歷史的望遠鏡,李偉才看星也已幾十年了。

圖文:洪 磬

 李偉才在碧瑤灣的家,可俯瞰數碼港;在陽台上架起望遠鏡,可以觀天象,日間也可以觀測太陽黑子。屋內的「發燒房」,中間放一套音樂器材,吸音厚窗簾,環牆都是書,還分了類,十足文人的書齋。但若細看書的種類:哲學,科幻,生物科學、科幻小說研究……,就會發覺,他的知識和興趣,不能以學科劃分。

 李偉才1978年在港大物理系一級榮譽畢業,進入剛成立的太空館工作。後來加入天文台任科學主任,現職港大專業進修學院高級課程主任。

 科學的背景,背後卻是超越科學的關懷。走進他家中,才會知道他也同時熱愛音樂,熱愛藝術。

 1985年獲選十大傑青,憑的是他在工餘積極推廣科普。也許,將科學推廣給社會大眾,就是出於一種人文的關懷。

中學埋下通識種子

 露台放著天文望遠鏡,訪問就在客廳進行。

 早在求學階段,李偉才已顯露出好奇心與求知慾,「我自小已鍾意看書。」

 六、七十年代的香港生活還是相對簡樸,夜空還清澈,住在灣仔的李偉才也能看見滿天星星,自然而然對天文發生興趣。

 「天文學很自然神秘,很奧妙。」

 於是他自己找書看,曾因星圖的方向問題寄信到天文台,還收到詳細回信。後來才知道,香港天文台只管大氣層以內的事。

 預科升讀皇仁書院,加入太空館創辦人廖興齊創辦的天文學會,遇到一班同好,高永文也是當年同學。仰望星空的孤獨眼睛們,聚集成天台上知識的光柱。

 「每逢星期五有個叫『天文學者之夜』活動,架望遠鏡觀星,天氣不好則『噴口水』。」狹小的閣樓和天台,成了一班中學生暢論古今天下的講台。

 「當年我們都關心國事、談馬克思,佛洛伊德也是熱門話題。」真正是天文地理,無所不談。一間中學的一個房間之中,東拉西扯的閒談,通識教育在萌芽。

 「他們有自製望遠鏡,而我比較傾向理論。」天文的「天問」,透過理論與其他學科接軌,開往更廣闊領域。升讀大學時,自然而然選了物理,也埋下了跨學科的種子。

 與天文息息相關的科幻小說,也是李偉才心頭好。科幻小說跳出了探索自然規律的層面,而觸及其與人類生活的關係,自然涉及其他學科,最重要的是,結合了人文學科。

 「後來多看生物,再從整體看科學,繼而提升到哲學。」不知不覺間,兩大傳統在他腦海中打成一體。

科學是陽光空氣

 說到這裡,李偉才因公要回港大一趟。訪問移在辦公室繼續,話題也轉到教育去。

 除了負責行政工作,李偉才還參與通識教育。有種感覺,如果一個人習慣了邊聽貝多芬邊看科學雜誌,少了其中之一都會若有所失的。

 「二十世紀中葉C. P. Snow所說的『兩個文化』現象,現在非常嚴重。我們的社會分成Men of Science(科學人)和Men of Letters(文人)兩類人,互相不理解。」

 「藝術與科學之間非此則彼。有人覺得藝術就是陽光空氣,科學沒有價值。我說,科學都是陽光空氣呀!」

 「科學家固然覺得科學就是一切,有科學,世界就很美好。但藝術家又認為,科學只是一種Boyish Curiosity(孩子氣的好奇),不值得花那麼多資源。」

 「當然啦,人類歷史是極之Multi-factor(多因子)的。」分類本是學問之源,但若變成壁壘分明,卻又問題多多。

 歷史是現在的人如何去看過去,片面的,是學術傳統;要改變的,也是今人的態度。

學養視野的衰落

 「現在的兒童,其實比我那一代聰明。但光是智商高是不夠的,他們欠缺的是學養、視野和思想性。學養和視野何來?當然是看書。」

 「從前談電視奴隸,現在是互聯網奴隸了。上網不是不好,只是機會成本的問題。上網一小時,不及看書一小時得益那麼大。」新一代文字思維能力每況愈下,令他憂心。

 「我是個趣味主義者,動力就是興趣。多年前我就提議年青人,每看一本漫畫書,就看十本文字書。現在教師們跟我說,李先生,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唯有改為一比一吧。」

 「到學校講座演講,對我來說是播種,你永遠不知哪一粒會發芽。上星期我告假到小西灣衛理中學,講座完了,一位中二女生捉住我問問題,問了十分鐘才滿足地離開。我相信,她的一生一定不會混混噩噩的了。」

 「一位老師讚我請假出席。我答道,假日不正是應該用來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嗎?」他的生命並非分為工作與放假「兩個生活」。

回歸通識

 從文明的分化,多年追求後,近年回到人文。「科學人文主義」,是跨學科的通識教育。

 「在十六、七世紀文藝復興時,兩者是沒有區分的。」

 由天文到科學、哲學到人文,李偉才終於回到地上,以教育下一代為職志。

 在《科學人文主義芻議》裡,李偉才寫道,「現代文明在精神上的紛亂和失落,很大程度是(科學與哲學的割裂與疏離)這一現象的結果。」

 「其實我多年來都是推廣相同的東西。」幾十年的個人興趣,一直在都市霓虹照不到的地方,在家中的「發燒房」中滋長,近年人物開始意識到問題,「物先腐而後大樹生」。

 「從前我是無神論者,現在則是偏向無神的懷疑論者,始終那是既不能證明,也無法否定的。不過,正如孔子說『未知生、焉知死』,我較傾向儒家的生活哲學。」

 現在他計劃開辦「大學生應有的國際視野」通識教育課程,就是一種講求實際的人生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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