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05] 陪讀媽媽哭訴按摩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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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某理工學院電腦課室。

　2004年，我以「陪讀媽媽」身份來到新加坡，見到同樣是黃皮膚、黑頭髮的新加坡人，沒有異國他鄉的陌生感，言語能通，使我倍感親切。

　一切按中介的安排，孩子總算入學，接下來就是我找工作。

國內任職財務經理

　與我同來的幾名「陪讀媽媽」約我同去按摩院應聘。我在國內是會計師，來星前剛剛辭去財務經理職務，怎肯委屈自己？所以我清高地拒絕了。

　我找到一份辦公室工作，月薪700元(約3248港元)。因為沒有工作準證，我不敢計較薪水。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屋租、學費、生活費、車費……半年過去了，我所在的公司撐不下去了，連這難以維持生計的700元收入也沒有了。

　我決定去抹地。第一次抹地，那個主婦見我「雞手鴨腳」，樓上樓下抹了六個小時，只付我30元。儘管這樣，我還是留下電話，期待她再來找我。她沒有找我。

　就這樣，我來新加坡一年後，開始做按摩。孩子不知道。

　一日，來了個拄雙拐帶假肢的老先生，我熱情地迎了上去，扶他進來，幫他脫鞋、換衣，開始為他按摩。見他殘肢斷臂的，心生憐憫。這時他問我想幫助他嗎？我非常熱情地說：「很想幫你」，結果他提出非份要求。

　他沒有得到滿足，只做了半個小時按摩就離開。儘管我沒有賺到錢，我還是幫他穿戴整齊，送他出門，但我的心像被深深地刺了一刀。

顧客多提非份要求

　終於有人來為我捧場，我很欣慰。其中有一位讓我另眼相看的老闆，因為是老朋友，腰酸背痛的，推拿幾下，我是不收費的（情義大過金錢）。結果他不僅要享受免費按摩，還想入非非……看著他風度翩翩，冠冕堂皇的儀表，我幾乎昏厥。

　這三件事，對我的刺激非同小可，我毅然決定離開這一行。

　儘管如此，新加坡人給我留下的印象是良好的，社會文明程度是較高的。新加坡男人，只要你拒絕他，他不會亂來。

　一個陪讀媽媽電話中問我在做什麼？我說：「在做華文補習，雖然收入不多，但能找回尊嚴！」。她驚訝地說：「你來新加坡一年多了，吃了這麼多苦，就為了找尊嚴？」我想哭，但似乎眼淚已經流乾。 　■郜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