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10] 婚姻制度需重新檢討

■梁立人　資深跨媒體作家兼評論員

　現代婚姻制度曾被人捧為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制度，因為它達至了男女平等的目的，也合乎道德標準，更可以保障美滿的家庭，不過，如果每一個人都能自覺遵守這一制度，那的確是相當理想的，可惜，現代的婚姻制度雖然合乎公平及道德原則，卻沒有將人性的因素計算在裡面，所以，本來為保障家庭幸福而設的一夫一妻制，反而成為破壞家庭的元兇，很多人因為在這個制度中找不到可以妥協的地方，只能以離婚解決問題，所以，自有了一夫一妻制後，也造成了有史以來最多的破碎家庭，令無數孩子失去了他們的爸爸媽媽。

　最近香港發生多宗家庭慘劇，大都涉及婚姻及倫理問題，社會福利署乘機將問題歸咎於政府用在社會福利上的資源不夠，以至社工人手短缺，未能予有問題的家庭施以援手，乘機要求更多的津貼和資助，可說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

　可以坦白說，這些家庭慘劇和社工人手不足完全無關，就以天水圍母子三人被殺的慘劇為例，受害人早就嘗遍各種所謂社署福利援助設施了，她三度入住庇護中心，她接受過多專業評估，可惜，那些所謂社工人員卻漠視她的危機，一步步把她推上黃泉路，更賠上兩條小生命。而類似的家庭慘劇，並不只是存在於貧窮家庭，只是中上層家庭的個人學識修養較好，事情未至於演變成命案而已，但其悲慘之處，實在不足為人道。

　無意中看到深圳電視台有一電視製作，名為「離婚啟示」，所說的都是因婚外情引起的悲劇，其中頗有發人深省的地方，不過，他們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空泛的說，為什麼這些人明知這樣做不對，也不提高自己的道德修養水平，偏要踩入這陷阱呢？

　所謂知易行難，即使道德修養極高的人，也難免會遭遇婚姻帶來的煩惱，只要人有慾望，有愛心，這些慘劇就不能避免，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深入探討，找出人們去除心魔，解開心結的方法，可惜這類問題稍為深入，就會被道德的禁區所攔阻，比如說一提到嫖妓就被認定下流，提到婚外情就是無恥，令我們只能在合法的範圍內繼續繞圈，繼續送命。以在下所見，這些道德禁區，可能正是我們的救星所在，只是有誰冒敢身敗名裂之險，去為我們研究出解救現代婚姻悲劇的疫苗呢？

　婚姻制度不但令平民百姓受害，即使是偉大的人物也難以倖免，記得蔣介石之孫、蔣經國之子蔣孝嚴，曾偕夫人返大陸拜山，到廣西桂林市郊其慈母章亞若陵墓致祭。

　這是蔣孝嚴認祖歸宗之後，首次去拜祭慈母。蔣孝嚴把署名「蔣孝嚴」的身份證，恭敬地放在亡母的墳前，告慰慈心，把「章孝嚴」改回「蔣孝嚴」，這是蔣母章亞若的夙願。表面上這是一個感人的場面，其實是一個人間悲劇。

　說來章亞若其實是蔣經國的二奶，一九四二年三月三日，章亞若在廣西桂林省立醫院，生下了兩個嬰兒—與蔣經國的非婚生子。兩個孩子分別取名為蔣孝嚴和蔣孝慈。因蔣經國已是有妻室的人，一直不敢公開相認。不久章亞若突然病亡。從此兩人便隨外婆生活。蔣經國還特別關照：「今後孝嚴和孝慈兄弟兩人，就改為母姓好了。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再姓蔣了！」自始以後，兩兄弟一直跟著外婆成長，在台灣新竹縣過著艱苦的鄉間生活，直到蔣經國的夫人蔣方良去世之前，他們只能姓章，不能姓蔣。

　一個大男人，敢作不敢為，這已不是大丈夫的所為，更令人不恥的是，在以後的數十年當中，蔣經國對這兩兄弟不聞不問，讓他們吃盡苦頭，更是問心有愧。照理說，孝嚴孝慈雖不是嫡出，但總是蔣家骨肉，蔣經國何至冷血於此，原因正是懼內和恐怕形響自己的政治前途。

　其實，蔣孝嚴是蔣家的人，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但為什麼蔣氏家人，一直以來不能認祖歸宗，見不得光呢？相信這是婚姻制度的錯，也在蔣經國先生一生人留下了不可抹去的污點。

　婚姻制度的悲劇，已禍延數以億萬計的人，全世界目前的離婚率已接近百分之五十，有些地區更高於此數，離婚率增高，也等於是社會問題的增加，這已經是一個不可迴避的嚴重問題，難道我們至今仍要把頭埋在沙堆裡，不敢對這道貌岸然的殺人制度挑戰嗎？ （本欄每周四刊出）（文匯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