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22] 李小龍倒空杯子 喝他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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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洪永起

　下星期日(27日)是李小龍65歲冥誕，豎立於尖沙咀星光大道上的李小龍銅像，也將在這一天揭幕。

　一直爭取豎立銅像的李小龍會會長黃耀強指出，藉此正好讓我們重新審視李小龍的功績，看他如何憑一己之力，影響全世界對中國人的看法。

　已經32年了，至今李小龍的影響力毫無減退。黃耀強把十年精力投放在李小龍會，是要為這個全世界都認識的華人做一點事情。作為大眾，「李小龍」三字如雷貫耳，真正認識到的，到底是片面。

　「李小龍不是神，只不過是一個人。」黃耀強強調。但我們有興趣的，這一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過去30多年來，想找一個曾與李小龍拉上關係、卻還沒有在媒體上發表對李小龍看法的，恐怕難過登天。上個月鄒文懷才接受美聯社訪問，談李小龍之死，他說，李是死於誤服藥物。這是媒體咀嚼了30年的話題，如今龍迷們注意的，都放在「李小龍節」上。

　今次是第一個正式紀念李小龍的「節日」，為期一星期，數套與李小龍有關的電影，將在星光大道上露天播放；來自世界各地的龍迷也將舉行李小龍大派對，一起交流狂歡。

　相關的節目甚至衝出香港，「尋龍之旅」除了帶領龍迷們跟隨李小龍在香港的足跡，還帶團北上，到廣東參觀李小龍故居及順德李小龍紀念館。

　露天放映的電影，不是李小龍後來最出名的那幾套。然而「李小龍」三字如雷貫耳，看他的電影而被迷上的，有多少人？黃耀強就承認，迷上李小龍時，他的電影一套也沒有看過。

　去年曾對「全港小學生心目中的名人」進行調查，排頭位是Twins，李小龍居次。這已是舊聞，卻不能不叫人好奇，是甚麼原因叫現在的小學生們認為，李小龍是「名人」？

　「迷上李小龍時，我其實還沒有看過他的電影。」香港李小龍會會長黃耀強說。就像那些選李小龍為心目中名人的小學生一樣，他們不必見過李小龍。

　沒有看過他的演出，甚至不是與李小龍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卻依然被李小龍風采所吸引。「很多人對李小龍的認識其實很片面，以為他是一個Super Star（巨星）。」但李小龍自己說過，不要叫他做「巨星」，自己實質只是一個藝人，而電影是自己的副業，他的正職，是武術家。黃耀強說。

Kung Fu只因小龍起

　將30年前電影，拿來與現在的比較，從造型、化妝、故事等都顯得粗糙，依然不減的，只有李小龍的個人魅力。

　即使在現今看來很粗糙的電影裡，他的魅力依然。不然，不會影響了後來的所有在銀幕上打功夫，與真正打功夫的人。

　「美國著名武術雜誌《黑帶》（Black Belt）曾經選出100位對世界武術有深遠影響的人，李小龍排第一位。」黃耀強說。即使這已不是新聞，可是影響力仍在。

　黃耀強讚嘆：「李小龍是無限格鬥的鼻祖，是武術界的先知。」甚至「功夫」一詞的英文「Kung Fu」，也因為李小龍而在外文字典中出現。

　說的是60年代舊聞，當年的人仍沉迷於絕招，李小龍卻已鼓吹，習武便要實戰。一個在三藩市出生，在香港長大的華人，身處一個種族歧視的白人社區中，李小龍卻能熬出頭來，創立截拳道，設館授徒，學生無數，其中有不少名人，如大導演波蘭斯基。

　如今李小龍銅像即將揭幕，黃耀強說，這正好可以讓我們重新審視這位已故巨星。審視，其實是雙向的。李小龍親傳的弟子已逐漸凋零，間接受他影響的，因著各自的領會，有著不同詮釋，甚至有龍迷因為他在銀幕上擊敗日本人、外國武師，而奉其為民族英雄。

功夫以外

　還李小龍一個公道，我們不能忽略他武術上的成就；同樣地，要全面認識他，也不只能看到他在武術上的成就，還有他的做人哲學，也同樣值得注意。

　「修煉功夫的目的，不是要擊破石塊或木板；我們更關心的，是用它影響我們的思考及生活方式。」李小龍曾經這麼說。

　這個18歲時赴美留學的青年，在大學修讀哲學，不但對各派學說十分熟悉，也成就了自己的一套哲學，並將之入武。

　就像黃耀強所說，李小龍強調的習武，便要實戰。其提倡的不是好勇鬥狠，而是一種自我提升的態度。李小龍曾說：「如果你要品嚐我的茶，就要先倒空你自己的杯。」不拋開因循的成見，如何成就新的境界？久經各種「培訓」、「進修」的香港人，對於這些道理，豈會不知？

　可是要懂得當中含意，並付諸實行，難。

　李小龍也說：光是知道是不夠的，必須加以運用。在他去世32周年，我們重新審視這位武術家的功績，只是量度別人易，要自我審視，卻是難上加難。

　最簡單的，莫過於買數張李小龍的影碟，坐看家中的熒幕，欣賞他的演出。片面也好，總叫我們知道李小龍的腿功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