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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何兆南(北愛爾蘭)
第三回 不論人在何處,首要解決的還是衣、食、住、行問題。來到北愛爾蘭的首個月,住宿還不用擔心,學校安排了5個同學同住一間屋,而另外3個同學則住在隔鄰。一日三餐,我們都會一起解決;來到北愛爾的第一餐,學校分配了一些麵包給我們,我搬了一整天行李,餓得快要發瘋,在我含著麵包時,加惠同學卻含著淚光。
「我沒胃口,最近經常思鄉。」加惠唏噓地嘆著。
「你來到北愛還不夠兩小時。」我邊啃邊說。
「可是我的五香肉丁全被海關沒收了,那不只是一個罐頭,內裡還藏著一種情懷。」加惠感性地說:「看!這些麵包都是沒感情的食物。」
裝滿「情感」罐頭被沒收
「信我,你的情懷,不是去了垃圾房,便是變成海關人員的糞便,還是趁早把你的情感移走好。」我對她的「情懷」被沒收,表示深切的同情和惋惜,可惜,這些裝著「情感」的罐頭,全都是違禁品。我啃著麵包繼續說:「你不妨學學我,把對五香肉丁的情懷投射到麵包上,做到肉丁即麵包,麵包即肉丁。對你來說,這可能有相當的難度,但你得明白五臟皆空的道理,麵包也好,肉丁也好,本質還是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不戀「肉丁」愛麵包
「你有病!五香肉丁怎會是麵包?」她還是認定我有思鄉病:「難道你真的不想家嗎?」
「想來幹麼?」我的麵包吃完了,於是拿了加惠的麵包繼續吃。
「死肥仔!你在幹甚麼?你吃光了,我今晚吃啥?」她看著自己的麵包已所餘無幾。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看我是吃了你的麵包,其實是為你消解愁緒。」我拿著加惠最後一塊麵包繼續說:「不過看來你終於覺悟了。」
當我正在咬下最後一塊麵包的時候,只見加惠像餓狗一樣飛撲過來,害得我被麵包哽著了,眼淚水也滲出來,我道:「你發甚麼瘋?」加惠一邊咬著麵包一邊說:「讓你流下思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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