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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寫給毛澤東的信。 網上圖片
——橫刀立馬 彭大將軍
彭德懷是真誠的。中央蘇區第三次反「圍剿」戰鬥中，彭德懷指揮紅三軍團追擊敵人，他和參謀長鄧萍一路小跑趕往先頭部隊。
有個戰士可能太疲勞了，坐在路當中不動。彭德懷急得大罵一聲：「狗娘養的，起來！」那位戰士站起來，朝著彭德懷就是兩拳，彭德懷被打得一愣。前方軍情緊急，彭德懷又急匆匆趕路去了。不一會兒，傳令排長把那個戰士捆綁著追上來，對彭德懷說：「就是他，剛才打了軍團長，請軍團長發落！」那個戰士嚇得發抖，他不知道自己打的竟是軍團長。彭德懷卻訓斥傳令排長道：「誰叫你捆來的？小事情，放回去！」那個戰士含著眼淚向彭德懷深深鞠了一躬，快速跟上部隊走了。
亦忠亦烈 生性倔強牛
正如有人分析，彭德懷的倔強牛脾氣和反抗精神，是他童年苦大仇深的產物。他是忠烈之人，在他的「忠」與「烈」之間，缺乏過渡。他對是與非、愛與恨，從不曖昧。彭老總疾惡如仇，從來看不起低眉下眼的作派，認為那是「沒骨頭」。這種觀點有時也難免偏頗，他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不能不說，彭德懷性格上的某些缺點，也是導致他晚年悲劇的因素之一。毛澤東最後一次找他談話時說：「你這個人是少有的強牛脾氣。」他太「倔」了，太「強牛」了。「倔」得不肯拐彎，「強牛」得不肯低頭。對他這種烈火般的性格，部下能諒解他，戰友能諒解他，人民能諒解他，可是當時黨內「左」的那一套怎能諒解他？
大躍進時代 為民請命
彭德懷從小苦大仇深，他是中國農民的一個縮影。中國農民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都會在他心靈上產生強烈反應。大躍進、大煉鋼鐵、人民公社大辦食堂，農民吃苦頭了──鐵鍋都砸了，拿去煉鐵了；燒小高爐把樹木竹子砍光了，還拆房子；豬羊雞鴨都宰了，謊報產量，牛皮吹破了，農村開始鬧饑荒了……大躍進帶來那麼多問題，其實黨內許多人都有看法，只是不敢直說。彭德懷在這種時候裝聾作啞不說話，就不是彭德懷了。他在廬山會議期間「給主席寫信的目的，就是為了盡早地糾正當時存在的那些問題」，「是維護黨」。
可是，毛主席看了彭德懷的信，吃了三次安眠藥，睡不著。他對中央常委的幾個同志說，要評論這封信的性質。毛主席這句話是傾盆大雨前的一聲悶雷，響聲不太大，卻極具震撼力。果然，一場狂風暴雨說來就來了，電閃雷鳴，劈頭蓋臉，把彭德懷打得不知所措。這時，彭德懷天天晚上吃安眠藥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我這封信是寫給主席作參考的嘛，主席用得著動這麼大怒嗎?護士怕他出意外，安眠藥只肯給兩片。他說：「放心吧，小同志，我不會自殺，再加兩片。」(五) ■原載《讀者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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