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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9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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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瞬間:另類王安石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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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

陳 雄

 在為人處世和生活習慣上,王安石很「另類」,因此史上對他的爭議很多。

 有一次,王安石的朋友在王府吃過飯後,就與王安石的夫人閒扯,扯到飲食方面的事情的時候,王夫人抱怨自己老公太難伺候,因為她無法知道對方喜歡吃什麼菜。那位朋友感到很奇怪,因為剛才吃午飯時,他明明看到王安石將一盤子鹿肉絲吃得乾乾淨淨,這不證明他喜歡吃鹿肉絲嗎?王夫人問:「那盤鹿肉絲當時在什麼位置?」朋友回答:「在他眼前啊。」王夫人說:「那麼明天你們把鹿肉絲放遠一點試試。」第二天吃飯時,大家將鹿肉絲放得遠了一點,將另外一盤青菜擺在王安石眼前。結果,王安石將眼前的青菜,吃得乾乾淨淨。飯後問起來,他根本不知道剛才的桌子上還有一盤鹿肉絲。

 有人拿這個例子,說王安石生活樸素不圖享受。

 王安石不修邊幅,他可以長時間地不換洗衣服,好多天不洗臉、不漱口、不洗澡。他的外套像餐館夥計的工作服,沾滿了污漬,最後皇帝竟在他的領口上看到了虱子!

 當時的王安石,名滿天下,被視為奇才。人們普遍認為,此公不同凡俗的特立獨行之中,一定蘊藏了深不可測的經天緯地之才與清廉正直的品行。所以,時人以結識他為至高榮幸,想必此公的追星族一定是一支龐大的隊伍。

 只有一位老先生,那就是蘇東坡的父親蘇洵,對聲望如日中天的王安石很不感冒,甚至深惡痛絕。為此,蘇洵先生專門還寫了一篇《辨奸論》「揭露」王安石的虛偽矯情。他認為,洗臉換衣服是人之常情,違背人之常情,穿著破衣爛衫,吃著最差的伙食,揉著眼屎侃侃而談詩書禮樂,博取不落俗套的名聲,其內心一定極其險惡,其人城府一定極深,屬於危害國家的大奸大惡之徒。

 但不管這位蘇洵先生怎麼「辨」,仁宗皇帝對王安石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後來那次「釣魚事件」,徹底地改變了仁宗對王安石的看法。

 那天,仁宗皇帝大概心情很不錯,在皇家宮苑裡宴請一些大臣,為了活躍氣氛,特舉辦了一個類似「自助宴」活動,活動規定:任何人都必須親自到御池中去釣魚,然後,御廚用釣上來的魚,做每個人想吃的菜,紅燒啊,清蒸啊,鐵板活魚什麼的都可以。臣子們一聽,歡呼而散,拿上魚鉤和魚餌去釣魚。

 本來是君臣其樂融融的局面,大家也都積極參與,只有王安石,格格不入地坐在一張檯子前,在沉思中,像吃花生米一樣,一粒一粒地把面前盛在盤子裡的魚餌全部吃光了。在眾人的一片驚訝聲中,他打了幾聲飽嗝,有人惡作劇般地問他味道如何,這位仁兄大大咧咧地說:「我都不知道剛才吃的是什麼!」

 這場史上較早的行為藝術,讓皇帝很不高興,你平時穿著爬滿虱子的破衣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地裝傻也就算了,這一次也裝得過頭了吧,你可以不喜歡釣魚,不捧我的台,吃魚餌幹什麼?

 在這之前,仁宗皇帝本來是要重用王安石的。但是,後來,王安石被冷落了。他精心撰寫了一篇《萬言書》交給皇帝,皇帝卻沒有給任何回覆,也許看都沒看吧。

 直到宋仁宗去世,宋神宗繼位,王安石才有了出頭之日,當上宰相,搞他的變法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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