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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尉 瑋 圖：上海當代藝術館提供
說香港人愛動漫，恐怕沒有人會反對。蠟筆小新橫行於市大小通吃，櫻桃小丸子的蘑菇頭更是連媽媽也都俘虜。近期更來個太空青蛙Keroro，連地鐵站也要按其形象做出小禮品，捧其成為公眾明星。
然而，雖然每年的動漫展都人潮洶湧、小型漫展亦是長有、近年來本土漫畫興起、生活設計動漫化……動漫在香港仍然只是「流行文化」的一個美麗標誌，沒能登入正規藝術的大雅之堂。
來自台灣的陸蓉之教授卻趕先一步，不僅將動漫帶進上海當代藝術館，更將這場讓人眼花繚亂的視覺盛筵做成了陸續有來的大型雙年展。
「這樣的雙年展，哪怕在全世界，恐怕也是第一個。」電話那頭，她這樣對記者說。
「動漫」意指動畫與漫畫的混合體，那「動漫美學」呢？醉心於動漫研究七年多的陸蓉之，找到了自己形容動漫的特殊語彙。
青春永駐的動漫藝術
「動漫美學不是動漫本身，而是從小看動漫的我們所形成的審美觀點。」陸蓉之說，「我總在想，二十一世紀最新的美學是甚麼，它不能再延續二十世紀時的主流抽象潮流，最終我在動漫中找到了答案。」
最讓陸蓉之好奇的，是動漫中「講故事」的過程。這光影交錯的奇妙藝術，用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將「說書人」拽出了歇腳的小酒館，將故事拖出了枯燥的文字框。在這裡，圖像似乎擁有比文字更加強烈的敘述性，本身便成為了一種語言。難怪陸蓉之說：「動漫美學的作品，每一幅都展現不一樣的講故事的方式。」
動漫的色彩也令陸蓉之著迷，「看動畫片時，我們看到的是光點，而不是色點，因而它的顏色更加鮮豔。」色彩鮮豔、圖像攝人的動漫，說到底蘊含著對於青春的崇拜。「米老鼠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小孩子。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樣？」
浸淫在動漫中成長的我們，自然形成了別具一格的審美口味。我們的世界，不再是規整切割的幾何時空，而充滿了似真不真的誇張身體，與有如夢境般炫爛的色彩。從生活中的破格設計到案頭的卡通小擺設，從動漫化的誇張肢體語言到網路上流行的動漫鬼臉。動漫美學已是深入生活的審美口味。
來玩一次萬花筒
談到動漫美學，陸蓉之用的最多的詞是「網路」與「虛擬」。她笑著對記者說，辦這次展覽就好像一次「網路上的經驗，不斷蒐集材料，沒有特定的規則和標準，就這樣找到了100來人。」藝術家來自世界各地，作品從繪畫到雕塑到動畫樣樣都有，都有著誇張變形的造型，但總體卻看不出特別的地區特質。「如同蠟筆小新，在全世界看來感覺都差不多，不會有太大隔閡。這也像是虛擬世界存在的現象。我們在網路上聊天，誰知道你是男是女，是哪國人？經驗的分享沒有分別，溝通沒有障礙。」
動漫美學中的時間特色也像極了網路世界中的時間體驗。「動漫中是完全失實的時空，不是古時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時間體驗，而是錯位的時空。在紐約的我與在台北的你在網路上聊天，時空相差多少，卻完全沒有問題。」
在這次的展覽中，觀眾將充分體驗這種在我們日常時空之外的失實時空。陸蓉之將展場形容為一個萬花筒：「甚麼都有，甚麼類型都有。作品最讓我驚訝的是：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樣式？而它偏可以有這麼多樣式，這才是厲害的地方。」作品挑選不設標準，在展廳中的陳列也不分區域、不設主題。「我不是和你開玩笑，陳列的方式就是把展館塞到滿，塞到爆！就好像玩一次萬花筒，沒有規則隨意地去扭，怎麼都有最繽紛的圖案。」
這樣的展覽，章法便是沒有章法，最最符合動漫世代青春破格的想像。
在等待香港擁有自己的國際動漫藝術展的時間裡，喜愛動漫藝術的香港人們，不妨先到上海一看。
動漫美學雙年展——從現代性到永恆
時間：10月14日到11月4日
地點：上海當代藝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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