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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正在研究莫高窟壁畫的保育方法。
文：游以晴 圖：美聯社
無論人類與環境怎樣配合、補救、保育，全球古蹟總敵不過時間的洗禮，無一幸免。
古時，中國僧侶藏身中國甘肅省懸崖邊的莫高洞穴，自省、修行，更有在洞穴作畫歌頌佛祖一生善導教誨。這批莫高窟壁畫隨著歲月流逝、氣候變化，再加上長期展出和被人損毀，令這些偉大的佛教壁畫難逃褪色和斷裂的命運。目前，官方與民間文化保護組織紛紛告急，著手進行修葺和補救工作。
在全球向佛祖善導致敬的佛教古蹟中，位於中國甘肅省的莫高窟壁畫可追溯至1,650年前，早已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之一，可見其歷史價值之高，看後更令人肅然生敬。
可惜，隨著歲月流逝、氣候轉變，再加上長期展出和被人損毀，這些偉大佛教壁畫總難逃褪色和斷裂的命運，今非昔比。
難敵人為破壞
率領進行收葺工作的負責人指出，這些反映佛祖一生事跡的古老壁畫已出現不少裂痕，亦變得非常脆弱，就如烘焙出來的麵包一樣。這次收葺工作有多重要？情況就如收葺團隊口中所說，要跟時間競賽。目前，收葺團隊可以做的，只有進行補救工作，盡可能阻延其褪色速度和斷裂情況，否則整張壁畫將全然消失，或如碎紙一樣散落地上。
整個莫高窟文化遺址覆蓋合共492個不同的洞穴廟宇，全部位於遠古時代絲綢之路沿途中綠洲市鎮敦煌附近共長1.6公里的懸崖。
中國國家設立的敦煌研究院（於1944年成立，前稱「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專門研究、保護和推廣中國皇點文物洞穴）副院長王旭東解釋，近幾年來，主要受氣候變化造成的「沙漠化作用」所影響，莫高窟壁畫的變壞情況每況愈下。再加上附近新疆吐魯番庫姆塔格沙漠的風沙越見頻密，造成洞穴內環境失衡，令情況雪上加霜。
所以，要好好保護那好幾百個洞穴的內在環境，就成為這團研究人員最大的考驗。特別是保護這些壁畫免受風沙影響，亦存在不少風險，實在令他們費煞思量，殊不簡單。
王旭東指出，因為近5百個的洞穴中，每一個均存在本身獨特的礦物、溫度和濕度，所以不能統一以相同方法處理，必須按照各個洞穴的實際情況對症下藥，否則後果可能弄巧反拙。
他說：「我們每一天都在不斷的學習。」
壁畫具歷史價值
從歷史來看，打從第四世紀以來，不少尋求超脫塵世的苦行僧就已開始進駐洞穴，於是將那些洞穴轉化成修行之地。大部分洞穴均擺放佛祖像，最高的一個甚至高達34米。
地理上，那些洞穴位於絲綢之路必經之處，那是當時在經商、宗教和文化方面促成東西交流的樞紐。同時，此地亦成為僧侶收藏大量寶貴佛教經文的地方。
說到壁畫，它們是僧侶採用水彩繪畫在一層濕泥之上而成，斷斷續續交代了佛教由唐朝至元朝約一千年的歷史。他們主要以湖水綠和粉橙色作畫，不單詳盡刻畫佛祖的一生事蹟，亦慶賀歷代信奉佛祖的日子，還有塑造出佛祖的神性。
莫高窟中幾百個洞穴壁畫面積加起來約佔據4萬5千平方米。從壁畫中我們可以看到印度和中亞洲服式、舞蹈和面容，混合中國風格和色彩，全然反映當時絲綢之路的繁榮盛世。
今時今日，憑著那些壁畫，我們大概可以窺探當時莫高社會的點點滴滴，對後世研究那個年代的文化和歷史十分有幫助。
雖然莫高窟壁畫蘊藏甚高歷史研究價值，但它們自從約一個世紀前被重新發現以來，便一直被後人蓄意破壞、搶奪、冷落和忽略其價值。
開放與保護洞窟難平衡
時至今日，莫高窟壁畫受人愛戴，不單被聯合國納入世界文化遺產之列，亦因而成為遊客熱點。該處每日遊客人數不時超過7千人，較官方的理想人數2千人還要高。諷刺的是，這種愛戴正在損害壁畫的「生命」。
隨著洞穴容納了大量遊客，洞穴內的二氧化碳量、溫度和濕度均會隨之而上升，而且需要一段長時間方可令洞穴回復正常狀況，所以對壁畫的破壞和傷害可想而知。
另外，由於當地政府機關十分看重旅遊收益，所以將洞穴關閉將不會在考慮之列。最後，唯一的可行辦法就是做好保護壁畫的措施，例如在遊覽時將旅客分為不同小組，同時因為閃光燈會加快壁畫褪色速度，故亦禁止使用照相機和攝錄機。
不過，最有效和實際的方法還是加快進行保存和收葺工作。收葺人員用作支撐壁畫分裂部分的化學劑成份，會針對各洞穴的個別情況而有所調校，甚至會對同一洞穴內不同範圍作出調整。
此外，收葺人員更會對於破壞嚴重的部分進行較為費時的工序，就是使用化學分法將洞壁礦物質中的不穩定鹽份抽取出來。這個抽取過程其實並不複雜，亦不屬高科技工作，其最困難的地方倒是在中國不易找到具備合適技術的人員。
王旭東語重心長的說，那些壁畫或許有一天會消失。不過，只要一天它們仍然存在，他們仍要肩負起盡量延長它們壽命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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