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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9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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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來發 想要逃 偏偏注定要落腳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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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攝影:李卓賢

 IFC最糟糕的地方,莫過於有兩家星巴克。記者約了訪問,等了十幾分鐘,心知不妙。

 生活是這樣,環境轉了多遍,最後都一樣。幸好令每個地方顯得不同的,還是因為人。

 這趟,本想約趙來發談人、談養生經、談女兒,談寫BLOG的手癮。

 「說不定你寫這個人物訪問的時候,一開始會談及兩個男人到了兩家不同的咖啡店,然後相遇?」前輩為記者開了個頭,恭敬不如從命。

 匆匆三句,最後不離本行。趙來發接受記者訪問,談的還是文化。

 趙來發喜歡安穩生活,朝九晚五。1986年的某晚,他放下工作,走在繁華的彌敦道,有感而發。第二天,突然辭掉《信報》的工作。

 「那晚同學結婚,請了假赴宴,當晚我看見花花世界,忽然想起自己仍然年輕,為甚麼要過這樣的生活?」

 他是《信報》第一代文化版編輯,當年林山木夫婦眼看《信報》上了軌道,打算添加一個文化版,林太駱友梅在開會時說:「找趙來發吧?他反正不太喜歡做經濟新聞。」

 不太喜歡經濟的事情?那時,他還每天寫經濟新聞和人物訪問,安安穩穩,雖然不知道「不太適合」是甚麼意思,但他還是擔綱下來。

 這決定彷彿左右了趙來發大半生,要為文化勞碌。

矛盾總是開荒牛

 1985年的香港,名副其實是一片文化沙漠。報紙少文化版,社會少文化節目。今天好一點,多了點髮菜和仙人掌。

 「當時《信報》的文化版只有三部分。一是文化專題,但其時香港文化活動如藝術節,只是搞了幾屆而已,加上社區會堂只有零碎活動,辦得很吃力。二是每日活動的介紹。三是專欄和評論,主要接受投稿。後來覺得不夠,於是又加了電視和電影評論,是當時少數有電影評論的報刊。」

 及後他找工作時總在問:是不是返早班?

 帶著這個問題,趙來發到紐約《中報》工作,後來思鄉情切,回香港重投《信報》,及後到《經濟日報》當開荒牛,在那個開始時沒有桌子沒有垃圾桶的地方工作了四年;後歷任《天天日報》和《明報》副總編輯。

 他耕過的荒地,現在都墾出文化的果實。後來他覺得做文化太單調,第二次離開《信報》,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但在記者看來,他最後總是手癢,或者人家惦記他這方面的好,結果還是做文化版策劃工作,又過著很晚回家的生活。有永劫回歸的味道。

做文化版捱出病

 「我在《天天日報》工作時,曾停了它們的風月版,因為老闆希望得到高檔次廣告,於是辦了一個月的文化版。」

 一個月後,有一群紋身大漢帶著一群舞小姐跑上《天天日報》,軟硬兼施說沒有風月版,很難「搵食」,有新「活動」沒法賣廣告。

 「那文化版曾刊登優秀的文化評論,討論八九十年代香港文化生態,可說花了一些心機。」有保守的編輯和廣告公關說,文化很不「天天」,於是甚麼都取消,打回原型,那時他就心想,這樣的報紙很快就撐不下去。

 後來他去《明報》,辦了一個有人文氣息、聚合人氣的版面。

 他考慮做一些城市社會生活題目,很快會舊題新做,但副刊只要有人物訪問,找來不同人的文字,發掘新的作者,就永遠有新氣象。人總是說不盡的話題。

 記者想,這種想法現在也行得通,只是商人辦報,利字當頭,你和他們說人文氣息?他們說我袋錢不夠。

 正因為這兩份報刊工作的體驗,趙來發不禁「迷信」起來。

 後來報業生態改變,於是趙來發在千禧年離開工作四年的地方,回母校香港大學唸碩士和工作,又為了「接觸香港上層建築」,加入「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的智庫機構。他也想過回到媒體工作,然而正在那時,他身患重病,不得不退下來。

 他只好笑怨,是報刊複雜的人事關係,逼出他的病來。

Back to BASIC !

 病和痛影響了趙來發的工作和情緒,但他仍潛心寫作,進修研究,寫一直沒時間完成的書《讓沉默說法》、《求醫實錄》等。

 促使趙來發重出江湖,全因江湖有事。

 由區惠蓮、朗天、李照興等資深文化工作者成立的「文化傳媒聯席會議」,早於2007年4月收到藝發局通知,獲撥款兩年共四百五十萬辦文化評論雜誌,找來吳俊雄(梁款)、馬家輝、馮美華、梁文道等當顧問。

 有些人要在工作中體現自己,廿四小時滿腦工作,趙來發就是這種人,醫生也勸他不妨找工作,心境會開朗些。

 本來區惠蓮有事請教趙來發,談著談著,就請他過去《文化現場》(C for Culture)當總編輯。

 還是要當文化編輯/記者。有沒有想過這種生活?

 「很久以前有種小朋友的想法,心想文化記者可以免費看演唱會和話劇。但其實早在大學時,我已參與文化工作、寫稿,一直無酬地做這種事情。」

 與此同時,今天辦刊物,他不再像以前考慮很多工序和管理的問題;現在,他寫作更多,感到像是回到初入行的情境。

 「這是Back to the Basic!重新開始,對個人來說都頗有趣,不用花心力在人事問題。」

 《文化現場》的現況,像早期《信報》,主事者給予很大的支持,有很大自由度,從不過問事情。

 雖然他現在沒有和林山木夫婦聯絡,但仍很感謝他們。

新雜誌 時代的見證

 雖說兩份刊物的情況有點相若,但記者想到,時代畢竟不同了。新的文化雜誌在這種氛圍下,又將如何定位?

 「一個世紀以來,外人總覺得香港是文化沙漠。近一個世紀的南來文化人覺得廣東人說話粗鄙,儼如小英國人;英國人又覺得香港隨時可以棄守,不必有任何文化政策。」

 趙來發曾在地政工務科工作,就見過兵頭花園地道的圖片,又說那裡有小潛艇基地。

 「回歸前,我們常討論香港有沒有文化政策。但回歸後,這問題已落後,其實香港一直不是文化沙漠,在回歸後,我們應懂得關照自己的本土文化。」

 「回看第一代香港人,刻意把自己西化,要學英文,活得像土生土長的英國人。第二代香港人,反而想建立一種香港人的身份認同。九十年代一代呢?他們看見很多大議題,不知何去何從。」

 「這個時代混亂非常,特區政府想建立文化政策。不知西九能否帶香港人過紅海,出埃及?但實際上是怎樣?現在沒有人知道。」

 「媒介的出版是一道洪流,一本雜誌出現並不是關鍵。關鍵之處是社會有沒有資源,把我們的文化發展更推上一層樓。」

 區惠蓮預料三四月春暖之時推出的《文化現場》,有文化評論之餘,還有人物訪問與專欄等內容。但實際的內容和銷售,還要看社會環境需要甚麼。

 它像任何新刊物一樣,需要在生存同時摸索路向。

 「我們有國際視野,但怎樣發展本土文化?怎樣在後奧運年代,與內地文化接軌?」趙來發問。

 「表面上我們缺乏欣賞者和討論者,其實是欠整體的概念和文化討論。近年香港的文藝活動大增,文化求才若渴,我們需要一個整體的文化評論去歸納這個年代的面貌和生活內容,才令我們思考未來。」

 一談到文化,又深陷囹圄逃不出來。發哥,請開懷一點吧!你要在文化勞役與思考中體現生命,還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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