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圖片
■東江縱隊四女戰士2000年合影,由左至右:陳海儀(著名律師陳大年之女)、梁穎兒、梁雪怡、梁苑貽(著名大藥商梁培基之女)。
——東江縱隊老戰士口述歷史
梁穎兒口述 李以莊整理
我把何瑛帶到我生母王群芳在河南龍導尾(現海珠區)的住處安頓下來,通知我的胞姐梁莊儀(廣州淪陷時,她是地下黨婦女部長)來接她走,我就算完成任務了。但我卻無法歸隊了,因為東江縱隊在粵北時,電台打爛了,無法與王震部隊聯繫,兩支隊伍,其實只隔著一座山。王震部隊奉命回師延安。我不知東江縱隊轉移到何處,於是便真的去真光中學讀書了。
無法歸隊 真光讀書
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任務還有後遺症。當時真光有個姓嚴的同學與我特別要好,我在周末常到她家玩。哪知她有個在中山大學讀書的朋友是國民黨藍衣社的頭目伍凡的第八弟弟。有個星期天,我如常去她家,見門口停了一輛黑色房車,我不以為意,但一進門,便發現在仁化縣審問過我的官赫然在座!我立刻借口上洗手間,從邊上的小樓梯直上天台,幸而我很熟悉她家的地形,從她家天台,連著翻過幾家天台,直接從樓梯跑到馬路,立即乘三輪車回家。
東隊叛徒 學校認人
但我仍未醒悟他是專門來認我的,仍照常上學。我曾向姓嚴的同學借用過一個小提琴,她說是伍凡在中山大學讀書的弟弟的。一天有個叫藍橋的人,也是中山大學的學生,來真光找我,借口是來替伍凡弟弟取小提琴的。
律師幫助 遁走外地
我在東江縱隊曾與他同事,他當然知道我的底細。我立即與在真光教書的黃淑儀(她同我一起入東江縱隊的)商議,她說:「藍橋是叛徒!」 我壓低聲音叫道:「哎呀!他知道王作堯懷孕的妻子是我帶走的!」黃淑儀說:「只因你父親的女兒有十多人,他此來肯定是認人,萬分危險!可能今晚就來捉人!你快走!不要回家!」我便行李也不帶, 連夜離校。跑到我父親的老友著名大律師陳大年的家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去了香港。
幸而父親在香港也有藥店,我在港的生活不成問題,而且可以入左派的香島中學接著讀高中。直到廣州解放,我才回來參加工作。(四,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