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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鄧達智 圖:資料圖片、網上圖片
我突然決定從北京飛到西寧,走一趟青藏高原。
到遙遠地方旅行的心是常有的,沒有的是一流的體格以適應大自然不同的環境,例如上高原,引致身體產生的高原反應。
2000年首次飛抵西藏,照理自己身體狀況適應不會有太大問題,可惜低估了高山九月晚上吹起的冷風,得了感冒,整個行程因此如出入地獄般的難受,頭痛藥、紀錄儀全都沒有,只有輕裝氧氣可解一時痛楚,卻證明身體不能承受高原氧氣稀薄的事實。但那次旅程卻更激發我對高原旅行的嚮往,尤其中國的青藏高原與南美安達斯高原。
之後我曾到過青海及川北,也到過南美玻利維亞、智利與秘魯等國高山雪嶺,每次都需經歷高原反應帶來缺氧的痛苦,氣促、頭痛、嘔吐、肚瀉……但屢次的經驗,身體反應一次比一次減輕。看來是身體在出發前一定要休息好,長期保持運動鍛煉,吃得清淡,隨身帶備適當藥物。
這次到青海,除了到步的西寧及曾經遊歷過亦印象深刻的黃教發源地「塔爾寺」之外,更去到靠近黃河源頭的海南州河卡,探訪五年前認識、當時為少年活佛、如今已是青年的也龍寺主持活佛隆多。3600米左右高的河卡不是大問題,與秘魯古城Cusco及拉薩相近,比玻利維亞首都La Paz的4000米高度低了,然而黃昏驅馬跑上4000米以上的山嶺觀賞山景卻遇上下雪前的冷風,回來得著極嚴重的頭痛,又是一趟辛苦。
頭痛期間想起極地探險的李樂詩博士,也想起為奧運聖火追訪到珠峰的王喜。
王喜是藝人,卻是個不太似一般藝人的男兒。直率、善談、隨和,更是一個旅行愛好者。爬上6000千米的珠峰是極不容易的事情,一般人爬上3500米已辛苦得要命,更不要說超過平常人能力負荷4000米以外的高度,可見王喜是個有極高能耐的漢子。
論極地鬥士,港人代表李樂詩博士肯定是為人所知之一,再沒有另一位華人女士如此身體力行將人生理想奉上,走盡世上極地;南極、北極、高極(珠峰)及低極(塔爾幹沙漠)。她不單止以極地作旅行目標,更以肩負中國以及世界人民的前途及福祉而走上這些考驗人類體能至極的艱辛路程。
當大家開始留意中國高原的冰川數量銳減,淡水湖水量直線下降,草原沙漠化嚴重,冬季不冷,夏季暴風雨等等大自然不平衡現象,李博士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將這些中國以及世界的自然惡變掛在口中。
她說每次爬珠峰便會嚇一跳,冰川退減,空氣污染粒子已明顯印上高山——本來潔白無瑕的冰雪上。這些冰雪還是中國三大匯:黃河、長江及瀾滄江的源頭,人民賴以為生的母親河水。如是者,李樂詩擔憂多年,至今仍不斷為了解世界大自然的變化而深入極地。每當自己走上稍高地段旅行而為高原反應而苦惱,特別想起令人敬佩的李樂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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