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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申紀蘭榮獲「全國道德模範」 榮譽稱號。
——京奧開幕禮唯一受邀農民
本報駐山西記者 羅社管
她是中國唯一一位從第一屆連任至第十一屆的全國人大代表;她見證了新中國民主法制建設的進程,被喻為「中國民主政治制度的活化石」。毛澤東和她握過手,周恩來給她敬過酒,江澤民誇她鳳毛麟角,胡錦濤稱她為中國農民的傑出代表……這位79歲高齡的樸實山村婦女,有著太多值得記錄的經歷。她就是被人們尊稱為「國寶」的山西省長治市平順縣西溝村黨總支副書記申紀蘭。
採訪「國寶」申紀蘭,是在平順到太原的車上,因為老人家實在太忙了。這天正好趕上她前往太原理工大學為師生作報告,雖然她感冒未癒,強撐病體,但記者還是有幸抓住這難得的些許「空閒」,零距離感知這位「傳奇女性」的心路歷程。
愛因斯坦曾說過,居里夫人是歐洲唯一沒有被榮譽寵壞的名人。申紀蘭頂著名人的光環已近60載,卻沒有一點名人的架子,這是記者與她同車4小時後留下的最深印象。
一生太多想不到
憶及滄桑歲月,申紀蘭用一連串的「想不到」向記者講述她的傳奇經歷:「當一屆代表對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連續當11屆全國人大代表是想也不敢想、夢也夢不到的事情」;「想不到爭取男女同工同酬是那樣的艱難,更想不到這個建議最後被寫進了新中國的《勞動法》」;「想不到能成為北京奧運會火炬手,想不到能被邀請參加第29屆奧運會開幕式」……
1954年秋天,25歲的申紀蘭騎著毛驢走出太行山上的深溝,出席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這位連電燈都沒見過的山村婦女,到中南海懷仁堂,一見到毛澤東主席,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她說,不容易呀!在舊社會一個農民怎麼能見得了領袖?婦女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還怎麼能管得了國家的大事?
年少成名的申紀蘭,面對巨大的榮譽和名利的誘惑,從未迷失人生的坐標。她說,任何榮譽都只能說明過去,不能代表今後。自己是農民的女兒,農民的本色不能變,勤勞樸實、艱苦奮鬥的精神不能丟。如果把「先進模範」當成一種資格和享受,放棄了繼續奮鬥,擺譜耍威風,伸手佔便宜,那群眾還怎麼擁護你?領導還怎麼信任你?為人民服務,有一百個理由;為自己盤算,沒有任何借口。我是農民代表,只有生活在他們中間,人生才有紮實的根基,才能了解他們的疾苦和需求,更好地為他們代言。
談及為何能連任11屆全國人大代表時,申紀蘭不假思索地告訴記者:「靠的是說老實話。要不是人民信任我,要不是有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我這個普通農民怎麼能當這麼多屆人大代表?我的人生經歷見證了中國民主進程。」
傾聽民情贏尊重
人們記住申紀蘭,不僅因為她驕人的業績,更是敬重她高潔的人品。幾十年來,除了連任全國人大代表外,她還兼任省、市、縣、鄉各級人大代表,她生活在人民群眾中,深知群眾在想啥幹啥,對群眾反映的每一個問題都非常重視。據平順縣負責人介紹,常有四川、山東、河南、河北、雲南、浙江、黑龍江等地的群眾慕名到西溝來,向申紀蘭反映本地的民情和積案,每次老申都認真聽取。
一次,三個外地婦女專程找她伸冤,一見面就跪倒在地,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又跪在了她的門前,申紀蘭急忙扶起她們說:「你們不要跪,我是人,又不是泥胎,更不是神。你們可以把材料留下,我一定幫你們反映。」四川一位60多歲的農婦找來,說自己的女兒被縣裡某領導的兒子霸佔了,丈夫上訪告狀反倒被活活打死。全國人大九屆三次會議上,申紀蘭將告狀信轉交給了有關部門,不久,就收到了這位農婦的感謝信。
以申紀蘭的資歷,早已是全國名人,上到中央下到省市,她結識過的領導、大人物數不勝數。但她從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從沒有借機為自己辦一件私事,她以人大代表的身份為人民辦了不少實事、好事,但自己從來不說,也不讓媒體宣傳,這正是她最讓人敬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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