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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 武
美國電影大師哥普拉在1997年的《造雨人》（The Rainmaker）之後，便放下了編劇及導演的工作，只專注當一名監製。十年過後，我們終於等到一部哥普拉自編自導的新作《逆轉年華》（Youth Without Youth），究竟今時今日的哥普拉作品變成甚麼模樣？
哥普拉六十年代開始執起導演筒，至今作品接近三十部，但他最廣為人熟悉的其實都是七十年代拍下的作品，包括《教父》的首兩集、《The Conversation》及《現代啟示錄》。回看哥普拉的作品年表，會發現他在七十年代就只拍了這四部作品，卻全都是傳世經典傑作；到八十年代，他的作品已不復當年勇，莫說經典欠奉，就是要人記起一兩部作品也並不容易。哥普拉七十年代的四部作品讓他踏上大師之路，然而八十年代的他卻教人置疑，究竟他是否真的那麼厲害？
《逆轉年華》是他十年以來的新作，這次他走出了荷里活建制，執起高清攝錄機，以低成本拍攝這部新作，原來全因為讀了《逆轉年華》的原著小說——由羅馬尼亞作品Mercea Eliade所寫的同名作品。這本小說讓哥普拉決定重出江湖，可想而知其吸引力有多大，哥普拉說《逆轉年華》是一部很個人的作品，若你看畢這部影片的話，相信也會深表認同，而其「個人化」的程度，更直接令影片的評價變得好壞參半，有人愛死這部作品，也有人說影片是一團糟，完全不明所以。
故事是這樣的：一位年屆七十的教授Dominic，窮一生的力氣欲要完成一部有關語言學的著作，無奈壽命將盡，卻仍未完工，加上想起了年青時失去愛人的情景，頓生了結自己生命之意。他還沒有真的作出行動的時候，上天卻似乎已想立即還他心願，雷電一擊他便馬上倒地了。可是，Domini並沒有死去，反之竟因為這次意外，生理上漸漸回到有如三十多四十歲時的活力，讓他可以重新完成一直不能達成的心願。
構思相當科幻，但這只不過是影片的開首而已。其後我們會發現，年青了的Dominic就像是另一個人般，他擁有老年Dominic的舊記憶，但性情卻不太一樣；而且，年青的Dominic更常常受到一個與自己外貌一樣的「化身」騷擾，就像是老年Dominic跟他對話般。而影片的複雜性就在這裡，我們不知道究竟眼前看見的Dominic究竟是真是假，抑或，老年的Dominic才是所謂的假象？哥普拉在《逆轉年華》裡面，不時提到夢幻與真實，甚至講及「莊周夢蝶」的理論，其實也就是故事本身的其中一個特色。
當然，《逆轉年華》並不純粹是部故弄玄虛的作品，影片在角色的設計、故事的鋪展上也花了很多心思。故事的主人翁Dominic是個語言學家，心願是要寫一本有關人類語言起源的著作，他深信語言構成了人類的思想與意識，在不同的地方形成了不同的歷史和文化。在影片當中，也同樣牽涉很多不同的語言，而更有趣的是，在Dominic遭雷擊後返老還童時，他也竟像獲得神力所助，懂得很多艱深罕見的語言，令他成為科學家捉拿研究的對象，迫使他展開逃亡之旅。
途上他遇到了和他愛人相貌一樣的Veronica，巧合地，Veronica在一次意外之中也有「突變」，靈魂會穿梭古今中外，不時口中會唸出一些歷史還沒有記載的古代語言，於是成為了Dominic的研究對象。但與此同時，Veronica卻跟Dominic相反，在意外後容顏衰老，Dominic必須要撇低對她的愛，才令使她康復過來。愛情，叫Dominic停止他的研究。
《逆轉年華》的結尾更複雜，像在時空穿梭，在這裡也不便多作解釋。影片其實同時教我們想到了青春的流逝，本來說的是青春的一去不復返，叫年老的Dominic發現自己心願未了之餘，愛人又沒有留住；然而到以年青的Dominic作為青春的再探索時，終歸還是因為愛而放棄研究，但愛人亦同樣沒有伴著自己身旁。而到結尾，導演又再作另一種的哲學探索，去完結這部十年來的新作。
《逆轉年華》並不容易消化，而且節奏也相當緩慢，不過攝影水平極高，在影碟裡的表現也能參透一二，就算最終影片教你一頭霧水，至少影像還是會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不過可以說，如果你有一定年紀，大概會看得很有感觸也說不定；而對於年青人來說，這部作品就不推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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