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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雄
完成上期介紹紅線女的唱腔和我國近代民族聲樂發展的關係的文章後，忽然記起香港電台圖書室收藏了一本女姐的著作《紅豆英彩》，書中有多處提及她的唱腔形成經過和歌唱心得，今期先說「女腔」的形成經過。
童年時，女姐比較喜歡張月兒的唱法，讚賞月兒「唱得感情真摰動人，灑脫，使人享受到一種『天馬行空不受綑絆』的淋漓暢快之感。」她曾經受父親之命，在父親的朋友面前演唱月兒的名曲《一代藝人》，獲得掌聲之餘，父親還高興地獎她兩個銀毫。除張月兒外，女姐在童年時也愛聽白駒榮的唱腔，說「他的嗓音渾厚有勁，是中音而又有�顗鬙氻岐n。聽七叔唱曲，真是如品醇醪，是一種美的享受。」三十年代後期，女姐在「勝壽年」初踏台板，與靚次伯同台演戲。她本來「只知伯叔唱得好聽、悅耳」，及後體會到「伯叔的唱法十分講究，很有功力。」
「滾花」唱腔迎合不同角色
伯叔的天賦嗓音不算好，可是他很懂得在演出的過程中揚長避短，吐字運腔很講究力度。在行腔咬字的功夫上，給觀眾感到他的唱法和唱腔是這樣韻味十足，自成一家。1941年至1942年之間，女姐隨師傅何芙蓮與前輩靚少鳳到廣州灣（現在的湛江）、上海等地演戲。由於靚少鳳和何芙蓮演出的《燕歸人未歸》、《花落春歸去》、《裙邊蝶》、《西廂記》、《金蓮戲叔》等劇目時，他會把過去拍檔千里駒唱唸做工，一點一滴地教給何芙蓮，因此女姐也間接地學到前輩千里駒的表演藝術。女姐特別喜歡學千里駒的「滾花」和「中板」。女姐通過學習千里駒的「滾花」唱腔，經過自己幾十年的實踐，認為「滾花」「在藝術處理上很靈活，很有唱頭，很講究唱工，也很有學問。」女姐認為「不同的人物和不同的性格身份，唱出的『滾花』，都有不同的效果。」
「『滾花』是散板式的曲牌，但又不能散唱，如果唱『滾花』未能內在地掌握�韟釭O有眼地唱，把『滾花』唱散了，那麼這段唱就真是像翻轉了的漿糊罐，粘粘糊糊不成句了！」至於靚少鳳是有名的「豆沙喉」，但他的唱腔很有可聽性，使觀眾產生好感，女姐認為這和他的「唱工好，吐字清楚，板眼很穩，節奏鮮明，他的唱腔頓、挫、跳『立』很講究」有關。靚少佳有一齣首本戲《癲三少扮盲公》，他有一段在台上自拉二胡伴自己唱的《九曲十三腔》，這首曲包括粵劇傳統中的九首專用名曲和十三個專用唱腔的字，其中包括《三娘教子》的王春娥。在過去，女姐是會唱這首曲，不過年長日久，遺忘了怎樣唱了。但我個人認為靚少鳳對女姐掌握傳統唱腔幫助很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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