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因為內容過多性愛描寫,曾經被歐美國家列為禁書,現在當然已經解禁。
今天仍然有許多「不適宜青少年閱讀」的書籍出售,但是,在標榜「言論自由和出版自由」的美國,不良讀物通行無阻,欲禁難禁。
文:余綺平
美國的學校、書店和圖書館經常接到學生家長質詢、批評或指控某些書籍內容不適合青少年(十四歲至十八歲)閱讀,要求禁制。這些書籍大都涉及色情、吸毒、暴力、同性戀、種族歧視和冒犯性語言。
每年舉辦禁書周
過去十年美國共有10,676本書被質詢,逾六成來自家長,其他四成來自圖書館高層或管理員。有關質詢經過調查後,部分「問題書」從學校和公共圖書館的書架上撤走,禁止閱讀。
自一九八二年起,美國每年九月底的最後一個星期,舉辦全國性的「禁書周」活動,目的為捍衛讀者的「知性自由和閱讀自由」,列出十本最可能被禁的書名,供公眾發表意見。
「禁書周」由美國圖書館協會(AIA)主辦,今年期為九月二十五日至十月二日,活動內容包括座談會、演講、展覽和朗誦會等,宣傳言論和出版自由;企圖透過「禁書周」活動,諷刺禁書的「荒謬」。參加活動的機構,有逾千家的獨立書店和近三千家圖書館。
被指剝奪閱讀機會
英國今年也效法美國舉辦類似活動。目前英國的圖書館有五十本書遭禁制或質詢,他們擔心事件「惡化」下去,將來會導致出版審查。
英國來自三十個地方圖書館的主管,與有關的作家和評審委員開會,商討對策。
英國《衛報》訪問了富有禁書經驗的全美國反審查聯合會(NCAC)主席伯汀(Joan Bertin),他認為,「禁書」剝奪學生廣泛的閱讀機會,將阻礙學生的情感和智力發展,令到他們在學校和生活中,出現缺陷。
伯汀更認為,美國青年若要成為成熟的讀者和思想者,有需要接觸不同種類的文學。
女作家現身說法
今年十本禁書名單裡,女作家麥克勒(Carolyn Mackler)的《地球—屁股—及其他又圓又大的東西》(The Earth, My Butt, and Other Big, Round Things)名列第八,內容被家長批評為語言低俗,文字色情。
但麥克勒出席反禁書活動座談會時辯駁,她收到幾百封少女來信,自稱從她的書中得到鼓勵。她認為,要求禁書的家長有權監督自己的子女讀什麼書,但是,他們無權剝奪其他孩子讀這些書的權利。
麥克勒認為,禁書屬於消極方法,家長應該以積極態度面對「問題書」。麥克勒以自己為例,她密切關心兒子讀什麼書,向他解釋內容,解答他的疑惑;或者,將書藏起來,等幾年後兒子稍大再還給他。
《哈利.波特》上榜九年
事實上,經過十八年來美國社會各界人士努力爭取「閱讀自由」,那些被家長質詢和要求禁制的書籍,還是安然無恙地擺放書架上。例如,去年被質詢的「問題書」逾六百多本,最後真正被禁的僅三本。這種美國式的所謂「閱讀自由」,最大得益者是作者和出版商;無知的青少年成為最大的受害者。
過去幾年來,暢銷書「哈利.波特」系列被批評宣揚巫術、超自然主義、魔鬼、暴力和反家庭等內容,自二零零零年至二零零九年曾一連九年高踞十大禁書榜首,今年得以除名。但另一本講述人鬼(吸血鬼)戀、已被拍成電影的《暮光之城》,內容涉及性愛及宗教觀點,今年首次上榜。
經典著作亦遭質詢
部分「問題書」則長期佔據禁書名單內,例如《麥田捕手》、《殺死一隻知更鳥》和《紫色》等,它們均涉及種族歧視和性愛內容。
一些獲獎作家的經典著作,亦曾經遭到質詢,列為「問題書」。例如,《最藍色的眼睛》(作者莫里森,一九九三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和《蒼蠅王》(作者戈爾丁獲一九八三年諾貝爾文學獎)。
甚至大文豪莎士比亞的名著《哈姆.雷特》,也因為性、暴力、弒父和不敬神等原因,曾經成為美國中學教材中的禁書。
「自由」標準 截然不同
除了美國,其他西方國家也有禁書。例如,德國將希特勒自傳《我的奮鬥》列為禁書;加拿大作家欽德爾(Eenst Zundel)的《真的死了六百萬人嗎?》(Did Six Million Really Die?),內容質疑二戰期間猶太人被屠殺背景,結果遭加拿大政府以「偽新聞罪」起訴;澳洲海關禁止入境的《搖頭E下》(E For Ecstasy)一書,則涉及禁藥MDMA被禁。
不過,上述的禁書是由官方提出的,與學生家長提出的禁書背景截然不同。正如「閱讀自由」,出版商與家長心目中的「自由」標準,同樣截然不同。
自由,自由,多少罪行假汝之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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