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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場猝不及防的雨。圖為《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劇照。 網上圖片
馮 磊
內地某報紙做了一個專欄,貌似每周都有。這個專欄的名字叫「逝者」。
每次閱讀「逝者」版,個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逛博物館。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榮譽與毀謗,都從地下被翻捲出來,在新鮮的空氣裡晾曬。
每次閱讀「逝者」這個版,我都不禁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那些孩子們。我的窗外,就是中學的操場。大批青春期的孩子打球、追逐,好不開心。古董、歷史甚至死亡,距離他們都還甚遠。
被人慫恿著,看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這是一部電影,主角柯景騰是一個搗蛋角兒,偏偏是這樣的搗蛋鬼,吸引了「班花」沈佳宜。她發誓要改造他,結果,竟真的成功了。這個過程,被人稱之為初戀。問題是,初戀真的就是這樣的嗎?問題是,我們自己的初戀究竟在哪裡?
沒有成年男女的卿卿我我,最多不過是打打電話、拉拉手。但,這樣的情節卻足以讓人刻骨銘心。
那些年,我們曾經一起去追女孩子。
那些年,我們不約而同去追同一個女孩子。
那些年,我們最終一起失戀了。
青春是一場雨。一場猝不及防的菠蘿頭子大雨。當一個少年人經歷了牙牙學語的枯燥和少年時代的懵懂之後,青春的閘門,刷地一下就打開了。
有時候我想,何止是青春,人生在世,總是被動地接受這樣那樣的安排。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青春的巴士刷地就來了。我們剛剛適應,青春刷地就不見了蹤影。那些紮著小刷子的女孩子,那些吊兒郎當的小帥們,一瞬間就長成了大人,生兒育女了。
所以,關於青春的傳說,總是在校園裡。所以,我始終感覺,一個人最好的居所,應該是在學校的鄰側。他應該有一個闊綽的陽台,拉開白紗,就能看到青春在操場上奔突、生發、成長……但是,始終沒有消逝。中學的校園裡,見不到青春的墳墓。
這樣想著,就笑了。因為我自己,就住在學校的邊上。在我的眼裡,是只有男孩子和女孩子,沒有好孩子和壞孩子之分的。學校不過是個成長的天地罷了。成績,倒真的是副產品。
十六歲那年,曾經一個人跑到學校操場西牆的梧桐樹下去淋雨。也曾半夜裡爬起來給女生寫情詩。那樣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那樣的輕鬆和吊兒郎當,可惜已經不在了。
今天早上,當我拉開窗簾,看到操場上有一個男生被罰站。他的身邊,有一個籃球。這傢伙,沒準因為貪玩耽誤了文化課。這樣想著,不禁就羨慕起他來。當年,我自己其實是個羞澀的傢伙。
感謝這個男孩子,他的被罰站讓我想起了很多。
書房裡,我重新淋了一次雨。濕漉漉地,那是一場關於青春的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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