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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13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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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萬語,何若莫言!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10-13]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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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為外籍粉絲在其著作上簽名。 法新社

——書寫鄉土中國的史詩

台灣作家張大春說:「千言萬語,何若莫言!」諾貝爾文學獎評審之一、著名漢學家馬銳然也說,莫言太會講故事了。莫言筆下,有故鄉高密的泥土氣味,有令人驚嘆的鄉村志怪,也有荒誕不經的人生命運。

莫言的寫作風格被一眾論者評為「農村的魔幻寫實」。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他以一系列鄉土作品擄獲讀者的目光,作品中充滿「懷鄉」與「怨鄉」的複雜情感,早期被歸類為「尋根文學」的作家之一。隨著創作的成熟,他的文字愈發新奇大膽,豐富的想像力帶來強烈的畫面感。

從《紅高粱家族》開始,莫言不僅被國人尊崇為一流作家,也走出中國,為世界文壇所關注。他作品中開闊而自由的歷史構架,荒誕而富有黑色幽默的人情世故,與汪洋恣意的語言噴薄,似乎都並沒因為翻譯而減損,反而征服了無數外國讀者。

本報精選莫言幾部最重要的作品,與讀者一起回顧他的創作歷程。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梁小島、尉瑋

《紅高粱家族》

《紅高粱家族》,是讓莫言走向世界的當代經典,小說曾被改編為電影《紅高粱》,將莫言、張藝謀、姜文、鞏俐推上國際舞台。電影榮獲柏林影展金熊獎,小說則被評為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之一。該書創作於80年代中期,分別收入《高粱酒》、《高粱殯》、《狗道》、《奇死》及《紅高粱》5個中篇系列小說。作品背景以1939年日本侵華第2年開始,描寫了一系列抗日戰爭中的英雄人物,和傳統抗戰題材中「高大全」的愛國英雄形象不同,莫言筆下的英雄們卻是一群有血有肉的、剛強獨特的「紅高粱英雄」。《紅高粱家族》帶來了全新的審美趣味,作者用「虛構敘事」取代了「真實在場」,用自由不羈的想像與汪洋恣意的語言創造出「最英雄好漢最王八蛋的歷史」。多年後莫言重讀舊作時,曾說:人老了,書還年輕。

《天堂蒜薹之歌》

《天堂蒜薹之歌》是莫言的首部長篇小說,長達20萬字的篇幅,故事以故鄉鄰縣蒜薹豐收後發生的農民與當地官僚、地痞之間的糾紛,並引起騷亂的事件為背景。莫言以高羊、高馬、金菊、方四叔、方四嬸的生活經歷為主軸,深刻地、多角度、多側面地描寫了農民的真實生存狀態,以及由此引發的悲劇故事。小說在龐大的時空架構上展開犀利的現實批判,發揮了小說家莫大的勇氣,展現出高超的敘事技巧,被推崇為「震撼力極大的作品」。書中的農村生活描寫真實生動,散發著泥土的氣息,而在荒誕迷離的背景中,人性的悲劇讓人讀來欲哭無淚,被認為是「真正的底層小說」。

《豐乳肥臀》

《豐乳肥臀》是一部《百年孤獨》式的作品。莫言通過小說謳歌母性,繼以讚頌鄉土,時間跨越長達60年,並大規模地呈現了人類面對災難所表現出的堅毅。小說中,母親含辛茹苦、艱難地撫育著一個又一個兒女,猶如一位承載苦難的民間女神。但命運多桀,20世紀中國的癲狂歲月,加之各種社會政治勢力和民間組織的力量角逐,母親生養的眾多女兒構成的龐大家族,不可抗拒地被捲入20世紀中國的政治歷史舞台上,造成了母親不得不獨自承受苦難現實。文字風格提煉、真實,創新與主題相輔相成,構成了廣闊深入的藝術品。

《檀香刑》

《檀香刑》是一部神品妙構的小說。莫言以1900年德國人在山東修建膠濟鐵路、袁世凱鎮壓山東義和團運動、八國聯軍攻陷北京、慈禧倉皇出逃等歷史事件為背景,用大悲大喜的激情,深睿的思想,搖曳多姿的筆觸,講述了發生在「高密東北鄉」的一場農民運動。故事以女主人公眉娘與她的親爹、乾爹、公爹之間的恩恩怨怨,生生死死展開。「檀香刑」是一種類似西方「樁刑」的酷刑,農民領袖不幸遭此大難。這部小說是對魔幻現實主義和西方現代派小說的反動,也是對歷史小說的挑釁,全書具有民間文學那種雅俗共賞,人相傳誦的生動性。作者用「鳳頭—豬肚—豹尾」的結構模式,將一個千頭萬緒的故事講述得時而讓人毛骨悚然,時而又讓人柔情萬種。

《生死疲勞》

《生死疲勞》敘述了1950年到2000年中國農村50年的歷史,圍繞土地這個沉重的話題,莫言展示了農民與土地相依相存的種種關係,透過主人公的數次輪迴,透過人、馬、牛、驢……的視角,將數十年的家族仇恨、情慾糾葛糅合在龐大而壯闊的歷史中。小說向中國古典小說和民間敘事致敬,用荒誕、悲涼又頗具黑色幽默的筆調,寫出了中國農民對生命的執著,與一首首命運悲歌。

《蛙》

寫《蛙》,據說莫言醞釀了十餘年,其間筆耕四載、三易其稿,被評價為「觸及國人靈魂最痛處」。小說由劇作家蝌蚪寫給日本作家杉谷義人的四封長信和一部話劇構成,講述了姑姑——一個鄉村婦產科醫生的一生。「姑姑」的父親是八路軍軍醫,在膠東一帶名氣很大。「姑姑」女承父業,在鄉村推行新法接生,並很快取代了「老娘婆」們在婦女們心中的地位,接生了一個又一個嬰兒。「姑姑」用新法接生的嬰兒遍佈高密東北鄉,可喪生於「姑姑」之手的未及出世的嬰兒也遍佈高密東北鄉。姑姑一邊行醫,一邊帶領自己的徒弟們執行計劃生育政策。

讓已生育的男人結紮,讓已生育的懷孕婦女流產,是「姑姑」的兩件大事。與作家以往注重歷史幻想不同,《蛙》更接近歷史現實,用生動感人的細節展示鄉土中國60年波瀾起伏的生育史的同時,毫不留情地剖析了當代知識分子卑微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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