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從蘇萊曼山可以俯瞰整個奧什。
有人說奧什比羅馬還要古老。為獲得「汗血寶馬」，漢武帝曾派大將軍李廣利兩次遠征大宛首都貳師，「貳師」即為奧什。如今古絲綢路上的駝鈴餘聲已不可聞，斯大林時期的帝國餘暉也已消去，走在奧什的路上，除了享受異域的風情更是對歷史的追憶。如若開車在黃昏行駛，追逐落日，想像如此隨張騫西去，那麼你就感受到了來奧什旅行的樂趣。它確實不如歐洲那般給旅者絢爛的陽光海灘和浪漫，也不如日本那樣讓你陷入精緻，但是，他會給你看中亞的黃土，看宗教的溫柔，看歷史大廈坍塌後的黯然神傷。 ■文、圖：張夢薇
奧什地處吉爾吉斯斯坦南部的費爾干納盆地，是吉爾吉斯斯坦第二大城市，常常被稱作「吉爾吉斯斯坦的南方之都」。它有至少三千年的歷史，卻是從1939年開始才作為奧什州的行政中心。作為一個人口大約為廿二萬人的多民族混居城市，由吉爾吉斯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俄羅斯、塔吉克斯坦和其他小民族組成。
瀰漫歷史的城市
奧什的城市工業基礎是在蘇聯時期建立起來的，蘇聯解體之後，這座城市的工業開始走向衰敗，雖說現在城市的工業開始顯現出漸漸復甦的一點徵兆，但是開車行駛在蜿蜒的路上，沿途還是滿眼大片農田和矮小的屋舍，隨行的烏茲別克斯坦司機是六十年代的人，車程中他對我們說還是懷念蘇聯模式的時期，因為至少那個時候每個人都有事做，現在他很多兄弟已經無所事事，時日荒頹。因為此次旅行時值8月，正是這裡的枯水期，樹木乾枯，幾乎只有乾黃的樹杈，但是玉米長得十分豐碩。在路邊，人跡罕至，只有呼嘯而過的二手老式平治或者奧迪，而粗壯的吉族婦女將收穫的大玉米堆放在一塊藍色的粗布上，她們彷彿並不急迫經營，只要10元港幣，就可以將兩磅粟米抱到車廂，買回去之後放一點鹽煮熟，比美國的甜粟米更加甜，口感接近糯米，如果來奧什，真的值得一試。
前蘇聯體城市大多有紀念碑，奧什就有許多，其中有阿賴女王庫爾曼江．達特卡（Datka Kurmanjan Mamatbai kysy，1811-1907，稱為阿賴女王或者南部女王），她是抵抗沙俄侵略的英雌。列寧廣場是要在黃昏時刻參觀最好，廣場在市政府的廣場前，這是在前蘇聯地區少量保留的列寧雕像，之所以在黃昏時前去，皆因你遠遠的走過去，見到的是列寧的剪影，橙黃的暮色中，恍若是對昔日帝國落日餘暉的映照。
蘇萊曼山俯瞰奧什全貌
從列寧廣場步行5分鐘便可見當地的一座俄羅斯東正教堂，是在蘇聯解體後重新開放的，而吉爾吉斯斯坦最大的清真寺和建於16世紀的拉巴特．阿布杜勒汗清真寺都可以在奧什找到。說到此就不得不提這座城裡最大的宗教聖跡，也是吉爾吉斯斯坦唯一的世界遺產—蘇萊曼山，其實它提供了一個俯瞰奧什城市及郊區全貌的最佳觀測點，整個山體幾乎沒有植物覆蓋。有趣的是當地政府在一個山洞裡開設了個博物館，藏品涉及考古、地理和歷史文物的藏品以及關於當地動植物信息，如果有機會參觀即使是在炎炎夏季，也一定要穿上一件外套。山中另一處玄妙的神秘之景是位於山腰的「滑石」，不知它的中文應當怎樣翻譯，一塊光滑油亮的巨型岩片與山體相連，稍有坡度，伊斯蘭教徒會脫掉鞋襪，躺在石上，從高處滑下，往復三次，便是一種祈福。記者去的時候剛剛是周日的午後，當地人穿上罩袍拖家帶口地來爬山，小孩子們會沉浸在滑石的快樂中，可能他們並沒有理解動作背後的宗教意味，只是孩童的玩樂，但是，你會感受到宗教滲透在日常生活中的那種溫和。
穆斯林—宗教之城
這個月正是伊斯蘭教歷的「齋月」，每一名穆斯林必須遵守齋戒，日出後到日落前這段時間，是不能進食和飲水的。奧什的市民大部分都是穆斯林，所以到了傍晚落日後，他們大部分都奔赴吃飯的地方，還在街上活動的極少。齋月是伊斯蘭教曆的九月。根據伊斯蘭教教義，齋月即指穆斯林在日出後到日落前齋戒。齋戒是伊斯蘭教念、拜、課、齋、朝五項基本功課之一，也是穆斯林的一種修煉心性的宗教活動。所以這個季節來奧什，幾乎在飯館裡吃不到什麼穆斯林美食，但是城中不可錯過的是一家名為I zoom穆斯林餐廳的羊肉手抓飯，飯前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盛有水蜜桃、提子和當地青蘋果的水果籃，水果糖分很大，佐囊餅吃別有一番天然清甜的滋味。
感受政治文化經濟景觀
時過境遷，漸行漸遠的駝隊早已湮滅在歲月的塵埃中，在奧什，甚至歷史遺蹟也所剩無幾。但是，漫步大街小巷，無論是熙熙攘攘的露天市場，還是整潔的現代化商場，依然能感覺到昔日的繁華熱鬧，尤其出人意料的是，如今這裡幾乎成了「中國商品的天下」。奧什有中亞所有城市當中最大和最擁擠的露天市場—卡拉蘇，是吉南部地區規模最大的中國商品集散地，能輻射到烏茲別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部分地區，目前在吉南部奧什、賈拉拉巴德和卡拉蘇等地共有5000餘名中國商人，他們主要來自福建、浙江以及新疆。2010年發生騷亂，處在吉爾吉斯斯坦與烏茲別克斯坦交界處的貿易市場「紅太陽」雖已陸續返回奧什，但是看起來依舊十分蕭條。雖然旅行是賞景啖食美味，但如果想感受一地的政治文化，如此的經濟景觀還是應該前來一看。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