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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講到筆者在Lamont和Widener都沒找到所謂的「哈佛圖書館館訓」，下一站筆者決定去探索藏有最多寶貝的古籍珍本及手稿的圖書館Houghton。
哈佛的善本及珍貴資料最初收藏於Widener一間珍藏室中。隨着藏品和書籍增多，Houghton於1942年正式開放。這裡藏有大量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的手稿及早期印本，有狄金森、約翰遜、濟慈等人的手稿、書信，還有與波士頓地區或哈佛關係密切的愛默生家族、亨利詹姆斯等人的相關資料。藏品之豐富甚至令長期工作於此的館員都驚喜不斷。
譬如今年6月正式確認的一部19世紀末的名為《Des destinées de l'ame》（靈魂之命運）的書。作者Houssaye完成後，送給他的醫生兼藏書家朋友閱讀。這名醫生用人皮裝訂了這本書，該張人皮來自一個死於中風、屍體無人認領的女病人。雖然這是目前哈佛所藏的各式書籍中唯一一本，但從史料中可知，這種做法在19世紀並不稀奇。
古怪Houghton跟館訓格格不入
Houghton這樣古怪有趣的圖書館，顯然跟所謂館訓格格不入。筆者只得轉移到校園本部另一座大圖書館，它就是孕育了多位美國總統的哈佛法學院圖書館。這也是一棟寬敞大氣的灰色石構建築，坐落於校園中最空曠的大樹林旁邊。地上3層，一樓是閱覽室，有舒適的沙發，還提供各種電子閱讀器。二樓有的藏書旁還放着幾張國際象棋桌，抽屜裡收着好看的棋子。可惜，筆者從未遇過有人下棋。
頂樓是一間如同教堂般寬敞的高頂閱覽室。一側有一間茶飲室，裡面最「重要」的是一架咖啡機，平日晚上9時半至午夜、周末全天免費供應4種口味咖啡，筆者總覺得有變相鼓勵大家熬夜之嫌。當然，這對生活緊張的法學院學生來說，是很必要的。最有趣的是，圖書館廁所門裡有法學院的「牆報」，每周更新，有各種關於圖書館資源、法學院近期活動介紹等。這恐怕是筆者在哈佛「讀」得次數最多的小報。
桌上標明「安靜」「小聲」分區
法學院圖書館處處體現秩序。三樓的桌上分區域標出「完全安靜」與「小聲討論」區。而茶飲室也從2009年時無限提供一次性紙杯，改為給所有法學院新生發一個簡單結實的保溫水杯，並徹底取消整個法學院中所有飲水機、咖啡機旁的一次性紙杯。圖書館平日對全校學生開放，而從期末複習周開始，就只對本院學生開放。一樓也是24小時刷卡就可進入。
法學院的屋頂刻着釵h拉丁人名，「館訓」的搜尋依然無果。 再擴大到校內其他圖書館的話，就近乎大海撈針了。因為哈佛很多院系都有自己的資料室、圖書室，再加上商學院、醫學院等其他校區的圖書館，加起來過百。這些圖書館從建築到收藏都各有特色。譬如醫學院圖書館就有一件特別的「館藏」：生於2007年的西施犬Cooper。Cooper是一隻經認證的治療犬，每逢周二、周四都可由哈佛師生借出，在館內活動，每次30分鐘，陪散步看書或陪玩。
筆者最終沒有找到任何一點「館訓」的影子，而在尋找過程中，自己是否「凌晨4點」熬夜學習場景的一員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筆者想，哈佛圖書館大約就是以其豐富多元默默庇護着這方土地，滋養其中的人。何需甚麼「館訓」呢？
哈佛圖書館之二
（標題和小題為編者所加）
■劉晨
生長於彩雲之南的昆明。後負笈北上入北京大學中文系。好古典文學且喜遊歷四方。畢業後入讀哈佛大學東亞研究項目，碩士後仍留在波士頓求學，現為東亞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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