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功勝（左二）、姜建清（左三）、戴相龍（左四）、肖鋼（左五）、朱雲來（右一）等國有大型銀行股改的「操盤手」一齊亮相。 北京傳真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近日在北京舉辦讀書會，潘功勝、姜建清、戴相龍、肖鋼等多位當年中國國有大型銀行股改的「操盤手」亮相，講述國有大行股改秘辛。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潘功勝當年是農業銀行股改的「操盤手」。在會上，潘功勝回憶農業銀行上市路演期間，遭遇國際資本市場大幅震盪，農行甚至一度準備停止路演。
潘功勝說，大型商業銀行股份制改革，無論在財務重組、引進境外戰略投資者，還是發行上市，都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
財務重組 很難一件事
在財務重組方面，主要是清理資產負債表，解決歷史存量的問題。「不良資產怎麼剝離、原有的資本金怎麼處理、新的資本金從哪裡來？涉及到改革資源的動用，改革成本的分攤。這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人民銀行提出一個思路，設立匯金公司，運用國家外匯儲備對這些銀行進行注資。
至於引進戰略投資者，潘功勝直言，在當時的條件下，引進合適的戰略投資者非常困難，因為股改上市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境外機構對中國的商業銀行普遍缺乏信心。
農行一度準備停止路演
而發行上市，潘功勝說，從發行地、發行時間窗口、發行規模、發行方式、發行結構設計到最終發行定價等，再到與境內外機構投資者之間、投資銀行與中介機構的溝通、交流、博弈，都面臨很多艱難的選擇。
「2010年6月底，就在農業銀行上市路演期間，全球資本市場出現大幅震盪，美國股市連續兩天分別下跌了4%和3%。投資者普遍信心不足，新股發行頻頻破發，幾家已經上市的銀行股價也出現大跌，給農行上市帶來很大壓力。同時，國際輿論環境也不是很友好。」潘功勝說，面臨如此錯綜複雜的情況，農行甚至一度準備停止路演。「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上市失敗，農業銀行股改會在今後很長的時間內被作為一個教科書式的負面案例。但幸運的是，農行最終克服了諸多困難，成功上市，並且籌資221億美元，成為當時全球最大的IPO。」
而對於下一步銀行改革，潘功勝說，金融科技的快速進步，中國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國際金融市場高度共性，全球金融監管的強化，金融制裁工具的政治化，都在迅速改變着銀行業經營的生態環境。「改革開放必須是一個持續的、動態的過程」。■記者 海巖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