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10-20] 藥是藥 糧是糧
■吳酩
行政長官董建華今年的施政報告，既著眼當前，更看重長遠，推出了一系列紓困、振興的「良方」。對此，社會普遍是持肯定態度的，認為政府對症下藥、力度適當。但是，也有一些人覺得「不過癮」，嫌政府給的「糖太少了」，是「杯水車薪」。這裏有期望值過高的原因，也有思維偏誤的因素，把特殊情況下治病的「藥」，當作填肚子的「糧」，肯定會覺得政府的手「太緊」了……
病了，服藥；餓了，吃糧。這是連三歲小兒都能分清楚的事，但一些大人卻硬要把它們攪在一起。有些「病人」鬧不清藥與糧的區別，可能是因為企盼「痊癒」的願望過急過切。但一些沒「病」的壯漢，也起勁兒地吵鬧，就難免有居心不良的嫌疑了。
眾所周知，近來，世界上許多地方的經濟都生「病」了，發展速度放緩更是全球性的問題，特別是經濟「巨無霸」美國的持續下滑，把許多國家、地區都捲進了衰退的旋渦。經濟規模小、外向依存度大的實體，受拖累的程度就更深。遠的不說，新加坡、台灣以及東南亞一些國家、地區，都相繼跟著美國「感染」上了嚴重的「衰症」，今年上半年紛紛出現了負增長；「九一一」美國恐怖襲擊事件後，更是雪上加霜。在這種嚴酷的外部環境下，外向依存度極高的香港，根本無法獨善其身。從反面說，如果香港這樣小規模的經濟實體真能「我自巋然不動」，那她就絕不是著名國際都會了，只能是類似目前正挨美英導彈攻擊的喀布爾那種基本與世隔絕的孤獨荒地。香港，既要足吃市場完全自由開放的蜜糖，也就必須準備吞咽與國際經濟系統骨肉牽連的苦果。
經濟「病」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企業效益的普遍下降，民眾收入的明顯減少。於是，從各自的切身利益出發，人們提出了各式各樣的訴求，開出了形形色色的「治病藥方」。一向享有言論、集會、遊行抗議「超級」自由的香港，訴求和「藥方」的數量尤其多。在這種時候，負責「下藥」的政府決策者更需要保持頭腦清醒，至少有兩條是不能忘的。一是絕不能跟著「鄰居」照方抓藥，因為儘管都得了經濟「病」，但各國、各地情況不盡相同，治「病」的方法也不能完全一樣；二是不能所有「藥方」都用，因為多種「藥方」代表著多種利益，其中不少「相沖相剋」，可能還攙雜著「江湖郎中」的假方子，主政者只能分辨真偽、擇善而從。
香港特區行政長官董建華剛剛發表的施政報告，就充分體現了這種精神，既著眼當前，更看重長遠，推出了一系列紓困、振興的「良方」。其中僅用於幫助低中層人士緩解近期困難的各種資金，就涉及一百五十億港元。像扶助中小企業脫困基金方面，增加的額度還大大超過了人們的冀求。對此，社會普遍是持肯定態度的，認為政府對症下藥、力度適當。但是，也有一些人覺得「不過癮」，嫌政府給的「糖太少了」，是「杯水車薪」。這裡有期望值過高的原因，也有思維偏誤的因素，把特殊情況下治病的「藥」，當作填肚子的「糧」，肯定會覺得政府的手「太緊」了。
從個人利益角度講，誰都希望「白來的錢」多多益善。董建華就是把目前港府的三、四千億財政儲備全數「派」出去，前十多年賺快錢上了癮的香港，也不會有人嫌多。人均不過五六萬塊嘛，也就是港島一平方米的房價。但從謹慎、科學理財角度說，港府「下藥」的份量已經不小了。因為這次經濟困難不像以往，對香港來說，是受外圍影響週期性衰退與內部結構調整、經濟轉型「雙碰頭」，短期「挺一挺」是過不去的，可能需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特別是阿富汗戰事，更為經濟前景增了幾分變數。與香港經濟類型相近的新加坡，在「九一一」前，政府就號召國民「準備吃二十年的苦」。正是基於這種前瞻性的考慮，董建華向民眾解釋說，因為國際經濟發展的前景還不明朗，必須「留些子彈」。也就是說，在「需要出手」的時候，政府還得有力量「出手」。
財政儲備，是香港未來發展的「血本」，只能當「治病」、「救命」的「藥」，不能當維持日常生活的「糧」。靠吃「老本」過日子，是敗家子行徑，「坐吃」的結果只會是「山空」。如果「一次性」地把家底掏空了，董建華倒是能換到個「關心民眾疾苦」的「好」名聲，但再遇到一九九八年國際金融「大鱷」襲擊那類情況，港府兩手空空，怎麼抗敵救市呢？其實，向目前還「不滿足」的民眾講清這個道理，儘管感情上不會很情願，但相信他們會慢慢接受的。因為堅持要把「藥」當「飯」的人，絕對是極少數。
在這「極少數」中，有些是真糊塗，有些則是裝糊塗。他們從香港回歸開始就大唱「衰歌」，現在又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面孔，抓住民眾「不滿足」的心理，借勁兒使勁兒，繼續挑動民眾的不滿情緒。他們不停地叫著要港府大手「派錢派米」，理由竟是「許多市民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請問這裡的「水深火熱」什麼含義？是缺吃少穿、飢寒交迫，還是家破人亡、餓殍遍野？在包括每人每月二千五百港元「綜援金」（救濟金）這樣的社會安全保護網下，「仍處於水深火熱」的「許多市民」在哪裡？為騙取民心而肆意誇大其詞，是這些政客的慣用伎倆。他們過往起勁鼓吹「福利主義」，已經給香港社會造成了很深的精神傷害。倘若繼續聽信他們的鬼話，把「藥」當「飯」，只會令人完全喪失拚搏的鬥志和競爭的意識，成為毫無生命力的「癆病鬼」。
自己以「藥」當「飯」，可悲；教唆他人以「藥」當「飯」，可惡。律師，吃的是細摳法律條文、擺事實講證據的飯，現在卻不顧實際地大肆渲染經濟放緩造成的收入下降，一味鼓動民眾向政府要「錢」要「米」。不要以為他是在真心為困難群體「出頭」，其實他更感興趣的是幫著大亨們打官司，一場官司就能有上百萬的銀子進帳，那才是真實惠呢。善良的人們，「藥」和「糖」雖然是可以免費的，但吃多了，傷了身子可是自己的。 （人民網香港十月十五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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