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1-31] 抬頭見喜：團年

孔　昭

　對過年興趣最濃的，當然是小朋友。

　「人的年紀愈大，對過年的興趣愈低，也都是和過日一樣，日子過得好，天天都是過年。」

　在茶樓品茗，聽到鄰座兩位老人家這樣說。

　這不只是他們的「心聲」，很多長者都有這份感覺，不單止是日子過得好不好，還有的是年事已高，有一種如今世道已慣的滄桑。

　近日看了篇文章，作者對過年只有四字形容：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家裡堆了好些副食品，莫名其妙的人人都在這幾天往別人家裡擠。作者寫文時，乃一九九○年，當年，還作興到親友家拜年，如今這「習俗」也少了吧，年初二，好些人外遊未返，初二晨，好些人還元龍高臥。

　以前，過新年，年初二必定往長輩家拜年，然後「開檯」，長輩跟長輩，晚輩跟晚輩，口辟口辟啪啪打一場。我不擅打麻將，總是輸，被稱為：年年進貢、歲歲來朝。

　後來，有長輩辭世，有晚輩移民或旅遊，人數一年比一年減，重要的是，大家「態度」不同了，要「聚會」不一定要在年假呀。

　在我認識的人裡，對過年習俗唯一不變的，是吃團年飯，不論多忙，多「活躍」的傢伙，在吃年夜飯的晚上，也必定回家。

　也許在中國人的血液裡，恆流著對家的依戀與溫情，這一夜聚首一堂，合家團圓地吃一頓飯，是每個人的期望。那份根植於內心的感情，成為不自覺的行動。對過年習俗，縱使不願意拜年，但也珍視團年。

　溫暖、平安，恆是一年最值得慶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