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2-28] 專業人語：天生憂患

趙令金

　登機前辦手續，看見兩隊日本旅行團，雖然來自兩處不同班機，但是打扮上卻都如此相像，倒不是說他們穿什麼旅行社制服，剛好相反，看樣子還可能是私人組成的團體，男男女女，穿的全是個人喜愛的服式；所謂「相像」，是指他們在顏色選擇上，大家一致穿得深沉，都是那麼灰、黑、棕，兩隊碰頭，調和得像來自同一團體。

　多月前在日本的表親陪同十多個同事來港度假，相約筆者在酒店大堂會面時，她年輕的男女同事也是同樣穿著樸素，色調也是同樣深沉，加在一起聯想，就覺得那些日本遊客在衣著上，跟十年前所見，就有很大的差異。

　相信大家都記得起，日本經濟起飛期間，日本遊客在打扮上，未至於花枝招展，也教人一眼望去爽心，有些中年女士，還穿著起一塵不染的和服，而且日本人最愛白色，就算不白，也多愛穿柔和的淺顏色，很少像今日所見那麼灰沉。而且女士們臉上選用脂粉，也看出今日不如往日講究。

　便想起表親曾笑說過，日本人都先天下之憂而憂，經濟不景，他們就捨不得消費，由於越捨不得消費，經濟就越難好轉。表親說，日本人還不至於窮到買不起心愛的東西，許多家庭都有錢，只是他們對經濟來得特別敏感，就因為這樣，連穿著都不自覺受到心理影響，少穿鮮艷服裝見人，人到外地旅行，本來是開心事，也看不出幾個人有開心的表情，這民族真是天生憂患。

　反觀我們內地遊客來港，就穿紅著綠，神釆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