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2] 人民幣匯率應維持穩定

樂鞏南　前民航處處長

　人民幣在東南亞和香港都日益流通，而且實際上港幣與人民幣已掛鉤，所以人民幣應否升值的問題，值得我們注意。經國務院總理溫家寶日前一錘定音，聲言必須穩定匯率，中止了外界對人民幣匯價的揣測。

　有指人民幣由於價低，正在扼殺發達國家的生產，美國和日本長期以來對於被中國貨打入市場，發出警號——其實，輸入中國貨對於發達國家的生產，影響微乎其微，只不過是美國和日本的國內總生產值的百分之一點五，絕非所謂對全球製造業全面進攻那麼嚴重的情況。中國輸往美國和日本的，主要是高勞動力產品，與美國和日本的產品，很少重疊之處，並不損害後者的勞工就業。

　有指偏低的人民幣被指令致外國的人力資源投資，轉往中國，損害本國受薪工人——其實投入中國的資金，不到三分之一是用於自中國出口的行業，如電子、紡織和輕工業。其餘的投入了重工業、能源和服務業。就是說，是中國的國內市場吸引了外來投資。

　有指中國當局被指故意壓低匯率以刺激經濟增長——其實，是在亞洲金融風暴最猖獗時，方才作出這實質上是固定匯率的決定，以阻止人民幣貶值。至二○○二年中，中國當局還在擔心有投機者衝擊人民幣，而當時海外市場，則依然給美元溢價，以兌換人民幣。直到二○○三年初，美元的溢價方才轉為折扣，那時當局方才考慮人民幣是否偏低。

　有指中國需要固定的匯率以保持經濟穩定——其實，正是固定的匯率導致過去十年，亞洲的災難性經濟升跌輪轉。浮動匯率其實是個保險閥，讓匯率而不是經濟體系去抵受衝擊。

　有指中國由於尚未訂定銀行體制，要自由浮動匯率是言之過早——其實銀行體制與匯率制度無關。不少觀察家將匯率的靈活性與資本帳目的可換性混淆了。雖然說，在中國的銀行體制尚未上軌道時，若然任由資產進出中國的經濟體系，理論上是自尋煩惱，但是，正如目前在實質上是固定的匯率之下，成功控制資本，那麼在浮動的匯率之下，同樣做得到。

　有指中國既然資本帳目尚未開戶，浮動匯率是言之過早——這是本末倒置之說，其實中國應該首先開戶，然後浮動匯率。否則將會如在亞洲金融風暴中受災的幾個經濟體系那樣，面對著一個一面倒的賭局，那些意想著會得到固定回報的資金會流入，但是當市場憂慮匯率的穩定時，資金又會毀滅性地大量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