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01] 沙士調查曠日持久的教訓

鄧兆棠　立法會議員

　十月之初，調查沙士的報告相繼出爐。專家小組與醫管局報告兩者雖然「火喉」不同、濃淡有別，但結論卻是一致，沒有官員需要為事件負責。報告公佈後，公眾大感不悅。政府希望借助報告紓緩民怨的願望不但落空，更令事件愈鬧愈烈，最終要由立法會成立專責委員會接手「追究責任」。當局處理沙士混亂無章還可說「天作孽」，處理調查報告進退失據則是「自作孽」。

錯失一次解說機會

　官方專家小組報告未開展調查之先，已鬧出「楊永強查楊永強」的鬧劇。事後雖然撤換小組主席，但小組「獨立」的聲譽及形象已盪然無存，專家無論多獨立無私、公正不偏，報告的獨立已被質疑。而報告公佈後，最終還是被批評得體無完膚，要求官員下台的聲音更比從前的響、從前的亮。此一役，當局平白錯失一次解說的機會，更斷送了專家們獨立、專業的聲譽，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事事被動 咎由自取

　月中，由夏佳理主持的醫管局報告公佈，不點名批評衛生福利及食物局、衛生署及醫管局高層。當輿論還在爭論報告中「不點名批評」的處理手法、「無人需要負責」的結論時，環食局及衛生署已急不及待出來大呼受屈，說什麼「不公平、不合理、斷章取義」，沒有機會回應、事實沒有檢證云云。結果呢？還不是四面楚歌，批評及指摘不絕於耳。或許，當局真的沒有抗辯的機會，報告或由於時間關係而不能重複查證一些事實，但政府當初為何不成立一個「獨立」(不只本質要獨立，而且形象也要獨立)、「對事又對人」的調查小組？現在事事被動，則反說受到不公平待遇，可說咎由自取。

　立法會在5月30日，曾在內務委員會會上通過一項動議，要求政府在10月或之前，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真相，追究責任；若政府拒絕成立，立法會將考慮成立專責委員會。若政府在10月前，委任一名法官組成調查委員會，進行獨立調查，然後按結果是其是、非其非，該問責的問責、該下台的下台，這場調查的風波就不會曠日持久，政府威信就不會一挫再挫。

立會是政治角力場

　10月29日，立法會將成立專責委員會調查追究事件責任。立法會是一個政治的角力場，各方對責任問題或多或少已有了初步的底稿，加上大選在即，調查肯定是「公開」有餘，但「公平、公正」則還待公眾定奪。不過，專責委員會將調查對象鎖定為「決策及管理階層人員」，已難免給人一種先入為主、有針對性的印象。而在這個構架下，我們只能盡力尋找事實的真相，繼而判斷是非、追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