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17] 也文也武：濟南歷下亭

韋基舜

　濟南，此魯地名城，正是：一城山色半城湖，四面荷花三面柳。昔濟南古城，地少湖大，大明湖佔城域一半，經百多年拓展後，濟南疆界擴舒，大明湖似覺「縮水」。

　「一城山色」，指的是千佛山。劉鶚在《老殘遊記》中，也曾寫道：「只見對面千佛山上，梵宇僧樓，與那蒼松翠柏，高下相間……」

　今遊濟南，原意沿「老殘」足跡而行，逛千佛山；遊大明湖，欣賞嫣紅碧綠，湖光山色。但導遊早已安排行程，未遊千佛山，失諸交臂。既未能賞山色，只好觀湖光，遊大明湖，冀能於湖中眺望千佛山，聊勝於無。星移斗換，大明湖不再「大」，未知是否空氣污染，還是有霧？亦未能遙睹千佛山。

　遊湖登歷山亭，發思古幽情，此亭古意盎然，當年劉鶚遊大明湖登歷山亭，在《老殘遊記》中，述道：「……便到歷下亭前。……亭子上懸了一副對聯，寫的是『歷下此亭古，濟南名士多』，上款是『杜工部句』，下款為『道州何經基書』。」

　我遊濟南前，曾讀杜甫詩「陪李北海宴歷下亭」，其中遼寧教育出版社之《杜工部集》，乃為「海內(一作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士多。」我今在歷下亭所見之聯，與百年前劉鶚所記有異，今見為「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土多。」；且上款只寫「杜工部」，下款亦只書「何經基」；不署「道州」二字(為此，我特意拍攝下今聯為記)。可能是百年前的原聯，毀於「文革」，今重新書刻，有異原聯。查實，重新書刻時，若能詳讀考據百年前《老殘遊記》，便不會出錯。 (泰山之旅、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