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22] 寰宇視野：東京風情畫 放大圖片
日本銀座璀璨的霓虹燈。（新華社）
陶 然
站在中午時分的鬧市，除了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十足的商業區景象之外，好像也並沒有甚麼特別。這就是曾經一度成為日本現代化和西化象徵的銀座（Ginza）麼？
沼澤地變身銀座
銀座的白天沒有甚麼特別誘人之處，但一到華燈初上時分，站在中央通和晴海通（Harumi Dori）交叉口的銀座四丁目（Ginza 4-Chome），可以看到許多穿著牛仔褲、披上粗外套的漂亮日本女郎紛紛走過，她們是去上班的陪酒女郎。據說，到了工作地點，她們都會搖身一變，打扮成好像時尚雜誌上的封面女郎一樣。
銀座擁有數千座酒吧、夜總會和高級餐廳，收費即使不是全部昂貴，也是大部分不菲：一盤花生兩千日圓，如果要陪酒女郎陪著喝酒，一節三十分鐘的坐檯費便收五千日圓。聽說一些酒吧還不甚歡迎不懂日語的外國遊客，他們並非嫌錢腥，而是為了避免麻煩，因為遊客未必了解這套收費制度。
有趣的是，銀座本來是一片沼澤地，當年德川氏將它填成陸地，並成為造幣所的地點。一場火劫之後，銀座由英國建築師重新設計，成為明治時代東京最早有煤氣燈設備的地區，加上異國氣息和現代化外觀，銀座便成為東京的商業中心。它至今仍保有東京重要購物中心的名聲，但來往行人大都以中年日本人為主，年輕人和「優皮」一族都跑到原宿（Harajuku）購物去了。
新宿是形象代表
我沒去原宿，卻到了新宿（Shinjuku）。那數也數不清的電影院、百貨公司、流行服飾店、購物商場、霓虹燈招牌，還有轟響的狂熱音樂等等，令人眼花繚亂。在江戶時代，新宿甚至不在東京市區範圍內。本來，新宿基本上是個驛城，意思是「新的住宿處」。但發展到今天，新宿已經變成最能代表東京形象的地區，新宿車站（Shinjuku Station）每天有兩百萬以上的乘客出入，成為東京地區重要的通勤車站。
有人說，新宿的歌舞伎町（Kabukicho）是東京最乏善可陳的地方之一，但它也是遊客夜遊的必選之地。即使是東京人，也常來這裏逛街、購物、約會、吃飯，怪不得到處都是人流洶湧。這裏有數不清的偷窺秀、「成人玩具」店、色情場所，以及其它類似的場所，但也有許多不錯的餐廳、咖啡座和電影院。
聲色俱全治安不俗
那晚我們走過歌舞伎町一番街中心的「駒劇場」（Koma Gekijo），這是一家傳統的劇院，不但上演戲劇，也舉行音樂會。演出的戲劇劇本不拘一格，從改編電視武士劇集，到明治以後的傳統日本戲劇，應有盡有。可惜我沒有太多時間，無緣進去見識一下。
歌舞伎町的主要街道不多，雖然聲色犬馬俱全，但治安據說不錯。而我們在橫街卻恰恰碰上兩幫染著金髮紅髮綠髮的青少年，在對陣叫囂，其中一對以胸口對撞，一面兇狠地用日語不知吼甚麼。有點奇怪的是，自始至終，雙方都沒有動手更不動腳。我們趕緊閃開，在小巷裏，有西裝革履的男人徘徊，替非法的色情場所拉客。走著走著，便看到燈光通明的「無料紹介所」，無料？我不明其意。同行的朋友笑說，那是免費介紹所的意思。哦，原來還是色情場所。
千年前建淺草寺
和新宿不同，淺草又是另一番景象。作為東京下町區的精粹之地，淺草的魅力主要集中在淺草寺（Sensoji）。傳說這座寺廟早在公元六二八年便建立，有個漁夫出海，網到一尊大慈大悲觀世音像，他把祂供奉在這裏。只是，今天已經沒甚麼人在意這尊菩薩像的下落。淺草寺的正門，於一九六零年掛上四公尺高、四分之三噸重的巨形紙燈籠，大大寫上「雷門」二字，成為東京的地標之一。遠遠望去，但見大門右邊站著雷神，左邊立著風神，難怪它的全名叫「風雷神門」。
我不能免俗，以「雷門」為背景照相，然後沿著「仲見世通」（Nakamise Dori），走進去。兩旁的店舖據說有八、九十間，售賣各種各樣的紀念品，甚至連複製的劍、武士假髮，以及大怪獸打火機都有。難怪人們說，想在東京買手信，到淺草啦！
和服店增風味
與仲見世通呈直角交叉而過的「新仲見世」（Shin Nakamise），兩旁有更多的商店，最著名的一家叫「助陸」（Sukeroku），自十九世紀到今天，它出售的纖細畫和傳統玩具，一直成為人們光顧的對象。而那些和服店，更加深了東瀛濃濃的風情。
淺草寺廟前，一群群灰鴿在那裏踱步。忽見一位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子拖著男朋友到處照相，令我驚奇。因為不論在大阪，在京都，在奈良，在神戶，還是在東京，穿和服的日本女性似乎不多，即使碰見，也絕大部分是中年以上。等到她一開口，竟是一口東北腔的普通話，原來是中國遊客。我從俗到寺內求籤，香煙繚繞，敲鐘搖竹筒，求到的是錦繡前程麼？
現代設施叫人難忘
如果說淺草寺的日本傳統味道濃一些的話，那麼，迪士尼樂園就更現代些、更美國化些。已經建立多年的東京迪士尼樂園，至今仍然受歡迎，這可能也與節目不斷花樣翻新有關。早上八點，春雨綿綿，但一點也阻止不了遊人的遊園熱情。那歡樂的迪士尼音樂在空中飄盪，人們喜氣洋洋，拖兒帶女的也有，雙雙對對的情侶也有，三五成群結伴的少男少女也有，相互扶持的老人家也有。甚麼年齡段都匯集在一起，好像這裏不存在代溝。明知這小小世界只是夢幻而已，但能夠買得一天的歡快，何樂而不為？
來到日本，不能不去試乘全球速度最快的火車——子彈火車。從東京到大阪的路段，稱為「新東海道線」，於一九六四年十月一日開始通車，從此揭開了日本火車的「新幹線」時代。新幹線火車已經發展到第三代，越往後製成的，速度越快。由慢至快，分別叫「回聲」號、「光」號、「望」號。我乘坐時速三百公里的「望」號，只覺得好像在飛一樣。明淨的車廂、寬敞的座位、裝設於扶手的收音機耳筒、現代化洗手間。這一段愉快的旅程，每每冷不防便閃迴到我記憶之網，捨不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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