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04] 名人趣事：楹聯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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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碧滋

　對聯，雅稱「楹聯」，俗稱對子。它對仗工整，平仄協調，是一字一音的漢語語言獨特的藝術形式。對聯的種類約分為春聯、喜聯、壽聯、輓聯、裝飾聯、行業聯、交際聯和雜聯等。

　它形式多樣，有正對、反對、流水對、聯球對、集句對等，具有短小精悍、言簡意賅、易學難精、雅俗共賞等特點。歷史上關於對聯的趣話不少，這裡僅舉幾例供大家茶餘飯後品味欣賞。

王安石巧對結良緣

　相傳在北宋，撫州臨川的秀才王安石赴京趕考。一日，到了江寧的馬家鎮，正趕上該鎮首戶馬員外在徵聯擇婿。當地人俱稱，馬小姐飽讀詩書，文雅俊秀，聰敏無雙。王安石過馬家時，見大門外掛兩盞碩大走馬燈，一盞上書：走馬燈，燈走馬，燈熄馬停步。他心中大讚才女好句，可惜沒有時間停留，只好繼續趕路。

　王安石會試時飛書走檄，第一名交卷。主考官是著名文豪歐陽修。試後他問到：答題如何呀？

　王安石道：學生自認尚可。歐陽修微微一笑，撚鬚一指廳外的飛虎旗道：飛虎旗，旗飛虎，旗卷虎藏身。王安石應聲答道：走馬燈，燈走馬，燈熄馬停步。歐陽修一聽大喜。

　日後，拜別主考官，王安石急忙趕回館驛，日夜兼程趕往江寧馬家鎮。待他到馬府門前，但見兩隻大燈籠依然掛在門前。一個有字，一個仍是空白。王安石急忙搶上前來，見門前有一案，案上筆墨紙硯齊備。他龍飛鳳舞，一揮而就。

　馬員外一見家人送來的對聯，頓時喜出望外，命家人請才子進來。王安石入堂，以晚生拜見馬老。小姐在內隔簾觀看。但見王安石氣宇軒昂，已是喜上眉梢。兩情相悅，終身立定。王安石立刻請書僮回家報訊，讓父母前來下聘。

　這日，王家聘書、聘禮送到。馬府是張燈結綵，鑼鼓振天。正在此時，又有飛報傳來，王安石為欽定第四名進士。王安石不禁抓起筆來，在紅紙上大書連體喜字。家人、丫環紛紛拿去到處張貼。這就是後來中國人在辦婚事時，到處張貼大紅雙喜的由來。王安石此時仍覺意猶未盡，又寫一對聯：

　巧對聯成雙喜歌；馬燈飛虎結絲羅。

鄭板橋數字怪聯

　有一副名聯全由數字組成，據說為揚州八怪之首鄭板橋所作。上聯曰：「二三四五」，下聯曰：「六七八九」，橫批為：「南北」。其意為「缺衣少食無東西」，即貧困之極也。

　1932年，陳寅恪應清華大學劉文典之約，為該校入學考試命擬了國文試題。陳先生除了考作文外，還考對對子，出句是「孫行者」。其中「孫」是名詞，「行」是動詞，「者」是文言虛詞，考慮清了這些內容，才能對得正確。

　許多考生不知所對，輿論大嘩。為此，陳寅恪特地寫了《與劉叔雅論國文試題書》一文，分析了「對對子」題型的妙處：「不過十字，已能表現中國語文特性之多方面」，「有此三字，可任入清華各系」。實踐證明，陳先生的主張與實踐是十分英明的。周祖謨對之以「胡適之」，段學復對之以「祖沖之」。

　有的上聯是無法對下聯的。據說在北京大學的課桌上，有人寫出了一個上聯「近世進士儘是近視」，意思是說現代的大學生全是一些近視眼。八個字兩個音，至今還沒有對出令人滿意的下聯。這種上聯堪稱千古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