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21] 亦有可聞：憶老同學錢瑗
劉廣微
錢瑗（錢鍾書與楊絳的獨生女兒）離開我們已經將近八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卻時時出現在我腦海中。我們是中學同學，又是大學同學。雖都不在同一個小班學習，可是經常有聯繫。我們倆同時考上北師大俄語系，結伴去報到；一起練琴，為俄語系合唱團伴奏……這一切都歷歷在目。她品學兼優，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那時，還有一件事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師範院校的學生都可以享受免交伙食費的待遇，錢瑗卻說：「我家有這個條件，應該自己交錢。」的確，她每個月都自己主動去伙食科交飯費。
大學畢業後她留校任教，我在外地工作。每逢寒暑假我們總有機會見面。在「文化大革命」中，面對坎坷的境遇和受到的打擊，她沒倒下。始終鎮定堅毅，一直堅韌不拔地繼續作學問。
後來，我調到北京任教，我們常常是在各自下班回家的路上相遇，彼此問候，聊上十幾分鐘。得知她肩負教學、行政、科研重擔，做了許多開創性的工作。每次見到她臉上顯得很疲憊，但談起教學和工作就變得特別精神和興奮，看得出她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和投入。直到她病重住進醫院，我們每次去看望她時，總見到她躺在病床上還戴著眼鏡，手捧著書本，有時還在寫甚麼或者改甚麼稿件……，她總是那麼孜孜不倦，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轉眼又是七年，不知該如何說，或許還是那句：她永遠活在我心中。
編輯按：本篇作者是錢瑗女士的故友，現任教於北京語言大學，「退」而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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