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23] 隨想國：吃辣

興　國

　以前就聽說有人吃東西是不怕辣的，有人吃東西是辣不怕，更有人是怕不辣。這幾年，四川的麻辣流行中國各地。去年到北京，朋友就帶我去吃辣炒小龍蝦，辣得唏里嘩啦的，還頻呼過癮。

　今年，朋友又問我要不要去北京，他在電話裡說，北京的流行話語，是今晚一起吃飯吧—你能吃多辣？彷彿不能吃辣的話，就免了。

　我去南雄遊珠璣巷和梅關古道時，除了看到處處都是在曬著陽光的板鴨之外，更看到有人在曬辣椒，我問那曬辣椒的人，辣椒辣嗎？他說很辣，還問我要不要試試？我心想，廣東哪有辣椒？便沒有去試。

　但是在吃飯時，卻吃到了辣的羊肉和辣的菜，我就忍不住問主人家，南雄人喜歡吃辣嗎？主人家的回答令我驚訝，因為她說不但吃辣，而且還比湖南和四川的更辣。要不是我們去，她吩咐廚房不要太辣，當天的菜就會辣得不得了。

　真的？為甚麼呢？屈大均的《廣東新語》不是說：「產廣州者，色淺皺少不大辣」嗎？而且據我所知，廣東人一向都是不太能吃辣的。

　原來南雄地處粵北，在古時候是煙瘴之地，山坑水寒冷，而辣椒就可以驅寒和去除煙瘴的邪氣，所以在南雄自古就養成了天天吃辣的習慣。於是我有一個推論，就是潮州人是從南雄珠璣巷移居去的，因為潮州人的辣椒醬，吃過潮州魚蛋粉的人，都知道有多大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