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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月15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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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詩話:將軍詩人:陳孝威


http://www.wenweipo.com   [2005-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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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伒畫作《泰寧鎮去思圖》

程中山

 在一九四二年以前,香港一直是中國抗戰時期一個支援抗日的重要基地。其中《天文臺》半周評論刊物,更極力宣傳抗日及分析國際戰局,在當時起了廣泛的影響。《天文臺》的創辦人是陳孝威將軍,他也是一位詩人。

北伐一役名震中原

 陳孝威(1892至1974),字向元。福建閩侯人(今屬福州)。保定陸軍學校畢業,同期同學有後來著名將軍劉峙、劉文輝、陶時岳等。他曾任直隸泰寧鎮守使,陸軍第七軍參謀長等職。北伐期間,曾指揮蘭封戰役,大敗敵軍十萬人,名震黃河南北。他深於兵法,治軍謹嚴,有「六不將軍」之譽。北伐成功後,他退出軍界,從事文職工作。三十年代初,曾南來香港任職於廣西銀行。抗戰前夕,入陸軍大學深造。不久,他重來香港創辦《天文臺》半周評論,宣傳抗日,直至香港淪陷才停刊。

武夫亦耽風雅

 陳孝威雖是一介武夫,但他年少時已耽於風雅。退役後,卜居天津,從鄉先輩同光體詩宗鄭孝胥學詩,遍讀諸家之詩有年,然後始落筆為詩,戛戛獨造,稱譽一時。不過,陳氏少時的作品今多散佚,如《西陵紀事詩》、《白下集》、《粵西集》、《春申集》等稿,都因戰亂散失無存,大部分散見滬港報刊之上。現行的《怡閣詩選》也主要選錄他晚年的作品,因此無法窺探他早年的詩風。陳孝威三十年代曾將居港作品結集為《香港集》、《香港續集》,未正式刊行,而大部分載於《香港循環日報》、《天文臺》,故有待輯錄。

辦《天文臺》宣傳抗日

 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天文臺》正式發行,作為社長的陳孝威,開始大量撰寫論戰文章,分析當前國際戰事形勢,憑其卓越的軍事天才,既有效宣揚全民抗戰,又成功判斷了德國攻蘇、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蘇軍進入東北等軍事行動,成為當時國際著名的戰略預言家,美國總統羅斯福、英國首相邱吉爾都對他的戰略眼光大表驚嘆,紛紛致函褒獎,並納入諸國軍事參考之列。陳孝威為此寫了《美利堅合眾國總統羅斯福先生讀余去年十月七日建議論文賜函獎飾輒酬一律賦呈》云:

 白宮三主承明席,砥柱終迴逆水流。降此鞠凶人擾擾,賢哉元首政優優。

 干戈到處洶群盜,日月無私照五洲。要膾鯨鯢濟滄海,八方風雨感同舟。

 詩主要歌頌羅斯福領導有方,詩末詩人期望羅斯福能夠進一步支援中國抗戰。

韜略得美英賞識

 他寫好此詩後,專請當時客港名詩人楊雲史和作一首,然後譯成白話文,再請張啟賢博士翻譯成英文,又請當時旅港英國詩人柯克以董其成。最後,以仿古裝潢,於是年五月十七日,遠寄美國。是年四月廿五日,他為了促使美國同情中國抗戰,因此登報呼籲全球詩人賡和此作,以誠意感動美國擴大對中國的軍事援助,一時之間,各地詩壇精英盡出,同仇敵愾,紛紛寄其和作至香港,並一一登在《天文臺》之上,多達三百餘首,未及刊行而香港宣告淪陷。同年五月,陳孝威得到英國首相邱吉爾褒獎之函,他也酬贈一詩云:

 朵雲搖捧自倫敦,上相紆尊感注存。抒見豈慚窺豹管,經題奚啻躍龍門。

 壯猷元老心原折,霸業中興互手援。最是神交寬禮數,海天如鏡兩忘言。

 對於英國首相紆尊降貴致函問訊,陳孝威除了感到無限榮幸外,他在詩中仍希望中英兩國同心抗敵。同時,分別邀請張書旗教授繪「雲霄一羽毛」圖及楊雲史題詩一首,同寄英國。可見,當時陳孝威積極以詩救國,爭取國際之同情,作出不少貢獻。一九四二年四月,陳孝威成功逃到桂林後,開始整理酬羅斯福詩,編為《太平洋鼓吹集》,次年九月印行,計和者三百人,作品多達三百六十三首,著名詩人如有新加坡邱煒 、郁達夫,川滇趙熙、周鍾嶽、李烈鈞、曹經沅等,粵港鄒魯、冼玉清、桂坫、詹安泰、陳湛銓等,名家盡出,人才濟濟,可謂是二十世紀詩壇一大盛事,亦見中國詩人表現出那種團結一致對外抗日的可貴精神。

壯言「會師東京」

 陳孝威從香港逃到桂林後,隨即發表其「會師東京」的社論,筆力雄健,議論精闢,引起了國際矚目,名畫家徐悲鴻更為他賦「會師東京圖」,他也作了《會師東京五古三首》、《會師東京歌》二詩,後詩云:「登陂富士山兮擒其王,三罪咸服兮我土重光,四海兄弟兮自由無疆。」此詩甚有漢代劉邦《大風歌》之氣概。抗戰勝利後,陳孝威獲國民政府頒授勳章,以資表揚其以文抗戰的突出貢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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