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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19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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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19] 激情和整潔的《菲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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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作《菲爾德》揭示人言可畏。

張近平

 品味這回事很趣,同樣是誇張放大的表演方法,甲君做便有人會大呼「老土」,乙君做便有人大呼「驚為天人」。這或許就是所謂「觀眾緣」吧。由鄧樹榮執導,演藝學院戲劇學院的同學演出的《菲爾德》,就是一個頗有觀眾緣的表演。鄧樹榮採用非常暴烈的風格處理這個十七世紀的新古典主義劇作,盡量誇張表演的情感和能量,在一個戲劇討論的網站上,就獲得網友高度的讚許。相比於早一陣子,某大型專業藝團以類近的方式演繹經典名劇,卻換來多位網友抨擊「老土」。若拿此等言論認真看待者,大概早已吐血身亡。

希臘悲劇繼母戀繼子

 話說回來,鄧樹榮這個作品,卻是近年他難得一見的精品好戲。鄧樹榮近數年集中精力去趕創作新劇的列車,似乎越做越沉醉於自己的世界,劇本訊息欲語還休,理路有待梳理。《菲爾德》是拉辛(Jean Racine)結構的劇本嚴謹為基礎,少了一重講故事的障礙,令鄧樹榮可以專注於塑造表演風格,一切均自然水到渠成。

 《菲爾德》的故事取材於希臘悲劇《希波呂托斯》(歐里庇德斯著),同樣寫一個繼母戀上繼子,卻遭繼子拒絕之後牽連起的串串悲劇。

 《菲爾德》震撼人心的地方在於縱然繼母被繼子拒絕之後,羞愧難當,欲畏罪自殺,卻遭保姆教唆加害繼子以自保。時間的差距,令國王早一步與繼母見面,聽盡關於繼子(國王自己的兒子)如何欲污辱其母(繼母)的壞話,自負自大的國王不加深究,即祈求海神懲罰其子。時間的差距,令善良的繼子百辭莫辯(他甚至想把繼母不倫之事輕輕帶過,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出賣)。

 人性的善良和醜惡,在極濃縮的時空裡極速展現。《菲爾德》見證謠言的魔力,造謠者的可怖,這個世界偏偏又有一大堆喜歡聽謠言的人,被像劇中保姆這類鼠輩左右,還以為自己英明蓋世。看到戲末,除了為善良的繼子感到可惜外,也叫人產生對謠言製造者,以及喜歡聽謠言者的鄙夷。

佈景燈光顯心思

 冒起於十七世紀的法國新古典主義戲劇,講求劇本的「三一律」,要求地點、時間及情節之一致。鄧樹榮把一具時鐘懸於舞台正中後方,凸顯這劇的「時間」一致:戲的開場時間與劇情的開始時間一致,情節發生的時間跟演出的時間一致。一個時鐘,已見出導演之用心。其次,在視覺美學上,鄧採用黑白灰的顏色為主調,舞台佈景又採用簡約的幾何線條和平面為主,似乎有意突現人性本源的主題。我自己覺得舞台佈景斜向台左上方的死角位置,很富喻意,可作多重的解讀,但在台位調度上,鄧多次把主要角色痛苦、難堪、掙扎的情緒,借這「死角」位來呈現,已很夠「格」。

 至於表現更為突出的是燈光設計。《菲爾德》罕有的用了大量的側光,或非面光來佈光,令演員經常在暗處演戲,又或者只見演員的輪廓,卻見不到其正面,也是富有喻意的設計。不過,以技術襯托的角色來說,做到觀眾「非常意識到其存在」,未知會否是喧賓奪主呢?這要留待學院的燈光老師去解答了。

服飾設計具「破壞性」

 然而,無可否認的,就是劇中的服裝設計頗有失策之處。舞台服裝設計本意是為劇情服務,這點負責設計的同學已做到了。顏色、款式均能照顧到導演的構想(這是出於觀眾的臆測)。然而,卻忘了穿上飾演者的身上時,該襲為角色服務的服裝,卻有機會變成角色的「負資產」──凸顯不到角色的特質,反而暴露了演員身形的缺點。無形中,角色該有的氣質消失,反而換成另一氣質。

 菲爾德那襲直身裙可以很貴氣,但是,由於領口開得很大,令身形高挑的飾演者,穿起來變得瘦弱無力,除了看起來頸項過長,更把她拉長得像條「橡皮筋」。另外,演阿麗斯那襲衣裙(白衣外罩黑色背心長裙)卻強調了演員自己寬橫的肩膊線條,間接把演員「壓扁」了,令這個角色欠了令人眼前一亮的光采(恰恰她是個要令繼子真心愛上的女子)。至於其他角色的服裝,管理和打點也欠妥善,如眾侍衛的洋裝上衣皺得厲害,對這個一片整潔的舞台設計而言,視覺上也實在是「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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