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1] 海闊天空：接近大自然
蘇狄嘉
閱報，台灣地區又有怪病，肇因是一隻平日深藏地底的病毒，因連綿豪雨，隨著泥石流出地面，令沾染者患病，重者甚至丟掉生命。
反常天氣，造成嚴重人命財產損失，嗟嘆天災之餘，也不免要反省，人類在保護水土方面有做足工夫嗎？如果不是濫伐植被、不是任意擴展市區範圍，即使發生百年一遇豪雨，人類的損失是否可以減至最低限度？
泥土深處藏有傷害人類健康病毒，農村社會的傳統智慧早有此說。記得，小時候隨母親回鄉探視外祖母，豪雨之後，外祖母便禁止我們小孩外出，只准在室內玩耍。
外祖母解說，第一，豪雨之後，溪澗水流比平日湍急，她怕我們外出嬉水，發生意外；其次，她說，大雨之後，泥土裡流出一些「污糟」事物，小孩子沾染了會中邪。
一些年紀較長的表兄弟說，那些「污糟」是埋在山坡上墳地的精靈，不幸沾染便麻煩，我們小孩，最怕的是鬼，姑妄言之、姑妄聽之，果然乖乖聽話，逢雨後就足不出戶。
如今回想起來，務農的人早知豪雨會流走表面泥土，把平日深藏地下的各種奇怪病毒翻露在空氣中，不經過幾日暴曬，就會損害人體健康。
記得早幾年有另一個說法，就是雨季不要在山澗戲水，容易沾染腦炎。依稀記得，曾經有港客到馬來西亞東岸旅遊，到了一處瀑布，看見一澗清泉，一時興起，落水游了片刻，回來後卻腦炎發作，醫學界猜測是溪水中有腦炎病毒。
我喜歡回鄉探親，一來，鄉間貼近大自然，生活優悠，除了上面所述的禁足情況，一般時候大人都不理會我們小孩活動。偶然，我們聯群結隊上山採野果，回家時太陽早已下山，黑漆一片，我的玩伴們絲毫不驚慌，就像有天然夜視能力，道路狀況依然看得一清二楚。「黑泥、白石、光水氹」這句口訣，我就是在當年學回來的。
如今內地開放，長居於城市的香港人，不妨考慮帶同兒女下鄉短居一兩個星期，接近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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