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28] 亦有可聞：中秋無月亦有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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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隱鍵耕

　「月到中秋分外明」。中秋佳節，人們都盼望皓月當空的美好景色。可是，蒼天卻往往會掃人興，讓月亮躲到厚厚的雲層裡。今年中秋節，湖南長沙市就看不到月亮，讓許多帶著月餅到岳麓山頂等候賞月的人掃興而歸。

　中秋無月的景象古代亦有。金代海陵煬王完顏亮有一年中秋節在汴京開封宴請群臣，碰上月亮羞答答不肯露面。這位皇上即興作了一首《鵲橋仙》詞：「停杯不舉，停歌不發，等候銀蟾出海。是誰遮定水晶宮，作許大，通天障礙？虯髭燃斷，星眸睜裂，猶恨劍鋒不快。一揮揮斷彩雲根，要看嫦娥體態。」此詞雄快可喜。

　明朝永樂年間，有一年中秋節，成祖朱棣在北京皇宮中宴請大臣。剛才還明亮如玉盤的月亮，不一會卻鑽進了雲層裡，不免叫人有點掃興。成祖倒有風度，命翰林學士解縉以此賦詩，解縉想了一下，便開口吟了一首詩《風落梅》；「嫦娥面，今夜圓，下雲簾，不著臣見。拚今宵倚闌不去眠，看誰過廣寒宮殿？」

　成祖大喜，又命解縉作一篇長詩。解縉不愧為一代才子，當即作了一篇詞：

　吾聞廣寒人萬三千修月斧，暗處生明缺處補，不知七寶何以修合成，孤光洞徹乾坤萬萬古。三秋正中夜當午，佳期不擬嫦娥誤，酒杯狼藉燭無輝，天上人間隔風雨。玉女莫乘鸞，仙人休伐樹，天柱不可登，虹橋在何處？帝閽悠悠叫無路，吾欲斬蜍蛙，磔其兔，坐令天宇絕纖塵，世上青霄燦如故，黃金為節玉為輅，縹緲鸞車爛無數，水晶簾外河漢橫，冰壺影裡笙歌度。雲旗盡下飛玄武，青鳥銜書報王母，但期歲歲奉宸遊，來看霓裳羽衣舞。

　成祖更加高興。君臣暢飲至半夜，那羞答答的月亮終於露出了臉，成祖大喜，對解縉說：「才子真有奪天手段啦！」

　明孝宗朱祐樘弘治年間，進士薛格參加殿試。皇上要他作《中秋不見月》詩，薛格詩中有一聯云：「關山有恨空聞笛，鳥鵲無聲倦倚樓。」皇上很滿意，取薛格為狀元。當時人們爭相傳誦薛格的這首詩。

　清末樊增禮（1846~1931年）也有一首《中秋夜無月》詩：「亙古清光徹九州，只今煙霧鎖瓊樓。莫愁遮斷山河影，照出山河影更愁。」他這是在感懷「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