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23] 周總理最後召見誰？

■原中央警衛局副局長鄔吉成發表回憶錄透露，周總理最後召見的人是他本人。

　編者按：日前，本報神州大地版－－《新聞網外》刊登原國務院副秘書長羅青長寫的回憶文章，記敘周恩來總理臨終前召見他。其實，周總理臨終前還提出要見鄔吉成。

　原國務院副秘書長、國家安全部部長羅青長，曾經寫文章，記敘了周恩來臨終前的召見。那是1975年的12月20日，周恩來在和他交談中間突然昏厥，他不忍心讓病中的周恩來再增勞累，悄悄地離開了病房。人們多把羅青長稱作周恩來最後召見的一個人。

辭世前六天找WU

　然而，這種說法並不確切，因為此後周恩來還提出要見一個人，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鄔吉成，時間在他辭世前6天，即1976年1月2日。

　當時周恩來已經處在彌留之際，昏迷狀態大大多於醒來時分。而就在這天中午，他醒來時，用含混而微弱的聲音說：「找Wu……Wu……Wu……」但究竟是「Wu」什麼，身邊看護的人都聽不清。

「釣魚台的WU」

　人們順著「Wu」的發音推測，以為周恩來是要見一位姓「吳」的。畢竟，在中國姓吳的也太多了，再說誰會想到周恩來在生命垂危之際，要見一個僅僅是從事保衛工作的幹部呢？周恩來用神情，一次次否定人們的假想後，突然聚集起更多的力量，嘴裡又多迸出了幾個字：「釣魚台的Wu。」人們才明白他要見的不是「吳某某」，而是負責釣魚台警衛工作的鄔吉成。

請鄔速到305醫院

　但人們還不敢確定，就又詢問了一聲：「您要見的是不是釣魚台鄔吉成？」周恩來點了一下頭。於是周恩來的衛士長張樹迎馬上給鄔吉成打了個電話：「你馬上到305醫院來，總理要見你。」

　鄔吉成立即趕到了305醫院。進了醫院的樓裡，他徑直進了周恩來病房斜對面的護士和隨身警衛的值班室，時間是在兩點左右。

總理又昏迷過去

　可是，值班室的人告訴他：「總理又昏迷了，請你在值班室裡等候。」他一面等著，一面猜想著周恩來究竟要做些甚麼囑托和吩咐。

　等啊等，一直等到大約是黃昏的時候，有人來通知鄔吉成說：「總理醒過來了。要先服點藥，醫生做一些簡單的處理，你就可以進去了。」

　可鄔吉成等到的不是進入的消息，而是「總理又昏迷了，你再等一等吧」。

■原中央警衛局副局長鄔吉成（左）覺得，總理要交代的事，可能與「四人邦」有關。圖為他早前出席一個活動時攝。網上圖片

在警衛值班室苦等

　又是漫長的等待，在沉沉的寒夜中，「因為在這個值班室裡，常有護士走動，鄔吉成怕影響人家工作，就去了樓門口處的警衛值班室。他記得當時在那裡值班的，有劉蘭蓀和康海群。」由於惦記著總理的召喚，鄔吉成怕自己睡著了，所以在值班室裡靠一會兒，就到走廊裡轉一轉。到了約莫次日凌晨五六點鐘，他在走廊裡碰到了鄧穎超，還有作為醫療組組長的衛生部長、謝富治夫人劉湘萍。

　鄧穎超見鄔吉成還在苦等，就對他說：「總理還沒醒過來，你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了，就別在這裡等下去了。你先回去吧，總理再甦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再通知你。」「好的。」鄔吉成答應畢，向鄧穎超提出一個請求：「讓我在門外看一眼總理。」

留下永久無解的謎

　鄧穎超同意了。鄔吉成走到周恩來的搶救室門邊，當時的門是半敞開的，他可以看見病榻上處於昏迷狀態的周恩來，壓抑住心頭的萬端思緒，默默地敬了一個軍禮，就悄悄地離開了。

　根據醫生的回憶，周恩來的「心臟在微弱地跳動，呼吸淺而短促，真是脈如游絲」，他再不可能提出見甚麼人了，直到他在五天後與世長辭。每當回顧這段往事，鄔吉成就抑制不住長長的嘆息：「總理為甚麼會在彌留之際提出要見我？見我究竟要囑咐些甚麼？只能是個永久的、無解的謎了。」

是否與四人幫有關？

　此事一晃過去20多年了，鄔吉成有時還會苦苦窮究：周總理要對我做怎樣的囑咐呢？我負責釣魚台的警衛，而當時江青，張春橋、王洪文都住在那裡面，那是他們的活動中心。而周總理在最後一次住院前，一直與他們進行著暗中的較量。我覺得總理要交代的事應與被毛主席稱為「上海幫」的江、張、王、姚有關。（■摘自《中外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