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26] 聖誕老人的身世

放大圖片

鍾　舒

　「又到聖誕，又到聖誕，下個聖誕有冇今年咁嘆……Santa Claus is coming to town。」聖誕老人，已和聖誕樹成為此普天同慶的節日代表。

　不過，我們都知道，聖誕節的原意是紀念基督降生——關聖誕老人底事？

　走進商場，紅袍白鬚的聖誕老人襯著墨綠色的聖誕樹，何時何地都可營造一個佳節場景。說來聖誕節是一種氛圍：寒冬中聖人降生，為悲慘人間帶來指引，平生一股暖流，融化凝固已久的心。

　但在美國作家Jeremy Seal眼中，這一切恐怕已被假像取代，消費主義騎劫歷史炮製幻象的一大表徵就是聖誕老人此符號。

　其新作《Santa: A Life》（聖誕老人的一生）以批判角度審視聖誕老人。書中記述，一次和小女兒去一個嘉年華會「親親聖誕老人」，卻發現自己「身處單一地腐敗的世界，被精靈聯群結隊騷擾」。

　聖誕老人施展無數分身術：跳降落傘，吹色士風，扮鬼扮馬，極力營造多樣歡樂。卻無人知道其形象究竟代表甚麼？以及從何而來？換句話說，我們已不問情由地接受了聖誕老人作為歡樂的符碼，以商品的形式展示於我們眼前，我們的歡樂竟受商人主宰。想到此處，聖誕夜份外寒冷。

　Seal決定回家寫書，追蹤聖誕老人的濫觴。經過土耳其、希臘、俄羅斯、意大利、荷蘭，直至斯堪地納維亞最北的拉布蘭地區。

　然後他發現，聖誕老人這回事原是古挪威、日爾曼、基督教、西伯利亞、摩爾……諸般神話的大雜燴。他由四世紀一位呂西亞（Lycia）主教聖尼哥拉斯（St. Nicholas）開始。聖尼歌拉斯是當地樂善好施的善人，然後不知怎地傳到俄羅斯成為「Nikolai Ugodnik」（救助者尼歌拉斯）。

　接著，基督教廷吸收各處鄉村的神話，聖尼歌拉斯的形象亦結合了各地的施舍善人。例如在一個日爾曼傳說中，一隻專門從煙囪鑽進兒童房中的怪物被聖尼歌拉斯收服了，並派牠轉為派遞禮物。在荷蘭，聖尼歌拉斯的名字變成當地語言中的「Sinterklass」，再隨移民登上新大陸，成為諧音「Santa Claus」（聖誕老人）。

　可見，聖誕老人背後是蒙昧時期以訛傳訛的產物。訊息封閉的人們因心理而將傳說搓圓壓扁，最後炒成融合一大堆普世渴望的符號，反正來源已失（何況亦無人在乎），正好成為消費主義販賣快樂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