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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4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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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狗的勇猛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02-14]

吳羊璧

 狗的性格的另一面,是勇猛。雖然狗的軀體不能與虎熊等猛獸比,但牠的勇猛卻可以相比。

 牠們的勇猛,又與忠實的性格聯繫在一起。以牠們的勇猛,努力完成主人給予的任務。

 有些場合,人們說到狗的兇狠時,往往帶著貶意。但是也有帶著讚美的。講述成吉思汗故事的《蒙古秘史》中,就有一段史詩語氣的敘述,形容四個猛將,像四條獵狗,那是在讚揚。

 這段文字說的是鐵木真(成吉思汗)與乃蠻王塔陽之戰。塔陽問他的同盟:「那趕來的,如狼將群羊直趕至圈內的,是甚麼人?」一個首領札木合答:「是我兄弟鐵木真用人肉養的四條獵狗,曾教鐵索拴著。那狗銅額鑿牙,錐舌鐵心,用鐶刀做馬鞭,飲露騎風,廝殺時,喫人肉。如今放了鐵索,垂涎著喜歡來也。四狗是者別,忽必來,者勒蔑,速不台四人。」

 《蒙古秘史》是用蒙文寫的一部歷史實錄。蒙文原文已佚,流傳下來的有明初的「漢譯蒙音本」,再從而譯成其他文字。敘事時用了大量的形象譬喻。把鐵木真譬喻為鷹,大將們則是極其勇猛的獵狗。他們有了戰鬥的機會,便「垂涎著喜歡來也」!(又一譯文是:「還不高起興,垂涎而來嗎?」)非常生動地描述了那時成吉思汗鐵木真那些勇猛得令人寒慄的戰將。

 成吉思汗建立的王朝,是世界史上最大疆域的王朝。他的鐵騎飛馳到甚麼地方,就帶來旋風式的掠奪與屠殺。這與他們的草原文化有關。在歷史上應該怎樣評價,是另一個問題,但威力的強大是明顯的。這威力,就來自他們鷹一樣的大汗首領,獵狗一樣的勇猛戰士。

 中國古書上,也有猛犬的記事。《公羊傳》上,有大力士祁彌明鬥巨獒的故事,寫得簡練而生動。

 當時晉靈公想殺趙盾,召見他時,故意說想看看他的劍,想當他拔劍時就定他一個要謀害君主的罪名。關鍵時刻,趙盾身旁的大力士祁彌明大聲提醒了他,趙盾於是急忙跨越台階跑,晉靈公就放出一頭兇猛的獒(巨犬)來追他。原文寫:

 靈公有周狗,謂之獒。呼獒而屬之,獒亦躇階而從之。祁彌明逆而踆之,絕其頷。趙盾顧曰:「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

 靈公的巨犬上階緊追趙盾,大力士祁彌明這時展示他的本領,迎著巨犬,一腳猛然踢起,踢中犬的下巴,把牠下巴踢斷了。趙盾於是從容對晉靈公說:君的獒不如臣的獒。臣的獒是祁彌明。祁彌明的武藝在這裡一筆寫了出來,一腳踢得那麼準,那麼有力,把那頭周地名產大狗的下巴踢斷,攻其要害,腿功腳法,運用如神。一個細節,十分生動。

 這些故事,都說明了狗的勇猛,狗的忠實。

 狗的這些性格特點,用在對大眾有利的場合,如警犬執行任務。那是正面的,肯定的。

 有時人們說到狗,有負面的含意。如廣東話:「狼過華秀隻狗」。但言問題不在狗,在於人,在於那主人是個反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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