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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羊璧
近年電視片集中，古代帝王是一個熱門題材。秦皇漢武、康熙乾隆，都活躍在熒幕上，成吉思汗也有片集。
成吉思汗是一個謎樣的人物。一個遊牧民族的領袖，怎麼建立起世界歷史上最大版圖的帝國，橫跨亞歐。中國的元朝，是他的後代忽必烈建立的。
前蘇聯作家瓦西里．揚著有歷史小說《成吉思汗》，近日見到譯本在市上出現。這部小說，作者把紛紜的眾多歷史素材編織得很巧妙，從一個孤獨的托缽僧的行程開始，一層層地展開，出現了歷史上輝煌過的花拉子模汗國，出現了一心想征服世界的成吉思汗。佈局緊密，吸引人。
顯然，作者禁不住要著重描寫的，是成吉思汗（他代表著一個強悍的遊牧民族，草原帝國）征服對手的手段：可怖的大屠殺。序文中寫：「瘋狂至極的士兵駕馭永不疲倦的戰馬，越過馬維蘭納赫爾和花拉子模寧靜的山谷，並一路上留下成千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每時每刻造成許多新的恐怖，以致人們互相詢問：戰火瀰漫的天空莫非再無晴朗之時？世界末日莫非已經來臨？」
當時這些大屠殺的行為，竟造成一種心理效果：人們對蒙古人完全懾服了，恐懼得不敢逃生。
書中有一個極有代表性的情節。小說裡面那個經歷豐富的庫爾班，向人們講述見聞：「我聽到了這麼一件事。一個韃靼人（按：西方把蒙古泛稱韃靼）追住一個在田裡幹活的人，可這個韃靼人手中沒有殺死這個農民的武器。於是他就用令人恐怖的聲調喊道：把頭伏在地上不許動！——你猜怎麼著？那個人果然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趁這個機會，韃靼人策馬跑到另一匹馱著搶來的東西的預備馬跟前，找到一把劍，返回來才把那個農民殺了。」
這應該是實事。伊本．艾西爾的《蒙古史》就敘述了這件事。
當時的蒙古鐵騎勇不可擋，因為他們出現了傑出的領袖成吉思汗，他把草原遊牧民族的特性發揮到了極點。
人類歷史上，社群組合有幾種因地理因素形成的形態。一是土著定居型，一是海洋開拓型，這兩者都較早地發展了文明。還有草原遊牧型，形成了四方掠奪的本性，也不免帶來不容情的屠殺。
草原民族居無定所，一生在馬背上過。不定居，沒有穩定的生活資源。他們四方去掠奪，而且以此為正常狀態。草原上的民族很多，中國上記載的西域多個民族，大都是遊牧民族。遊牧民族時興時衰，有時這一族強，有時那一族強。直到公元十二世紀前後，蒙古族興起。因為出現了一個很有才能的領袖鐵木真，成為統率各個部族的大汗，成吉思汗。
小說就寫了成吉思汗的統率才能。
規模大了，沒有領導才能就管不住。成吉思汗把整個部族組織起來。小說這樣寫：「每個騎兵都知道自己在十戶、百戶、千戶中的位置；幾個千戶合成一支大軍，受將領們的指揮；將領們又聽命於大軍左右翼長官或者成吉思汗本人」。
這是一支一心想著去攻掠、佔有的隊伍：「他們想，每個參戰者至少將從城裡牽出兩匹馬或一隻駱駝，上面載滿絲綢衣服、寶石項鏈、高腳杯以及各種罕見的東西；此外，每個人還將帶幾個技藝高超的奴隸回家去。」
但每次戰役，首先得益的當是將領們。小說在另一處又寫：「士兵們抱怨說，諸汗奪去了最好的戰利品，窮人得到的只是些殘剩物品。成吉思汗於是決定把士兵們帶到更遠的地方……」讓他們向更多地方去掠奪。
這樣，整支蒙古鐵騎成了一心想征服全世界的隊伍。加上他們超卓的射技，成吉思汗出色的戰術，在那個時代，佔有強大的軍事優勢。這個汗國，短短幾十年中成了歷史上最大的帝國。
小說《成吉思汗》以說故事的方式，讓人們深思，讓人們解答成吉思汗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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