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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盡女人心》除李察基爾（左）外無甚可觀。
文：吳杏婉
今屆奧斯卡榮譽獎座（Honorary Award）頒給老牌導演羅拔阿特曼（Robert Altman），表揚他對電影業的終生成就。奧斯卡會規訂明，主辦機構美國電影及科學學院每年可以頒發兩個褒揚性質的獎座，感謝兩位仍在生、對電影業有重大貢獻的同業，人選由董事局選出。
大師高峰期已過
這些表揚性質的獎座一向被視為安慰獎，頒給那些屢被提名而始終未得過獎的老前輩。今屆榮譽獎座得主羅拔阿特曼剛過81歲，執導演筒30多年，拍過20多部影片和數不盡的電視劇集，至今仍然努力工作。阿特曼備受歐洲電影人推崇，倒是未得荷里活同業認同，曾5度獲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得獎次數仍舊是零，故此學院諸公要急急頒個終生成就獎給他，不然會被後人恥笑大會有眼無珠，忽略了這位才氣橫溢的導演。
香港年青觀眾認識阿特曼，包括2002年獲奧斯卡提名導演獎的《高斯福大宅謀殺案》（Gosford Park）、2004年由《奪命狂呼》靚女莉芙金寶主演的《浮生若舞》（The Company）、2000年李察基爾主演的《醫盡女人心》（Dr. Tand the Women），以及1993年亦獲提名的《幕後玩家》（The Player）等。
老一輩的影迷才有福份經歷過阿特曼的高峰時代，他最優秀的作品全是1970年至75年拍成，包括震撼業界的《風流醫生俏護士》（M*A*S*H）、《寂戀春樓》（McCabe & Mrs. Miller）、《The Long Goodbye》、《Thieves Like Us》、《California Split》，及《納斯維爾》（Nashville）。這些70年代影片風格獨特，至今仍是業界衡度他事業成就的指標，其他年代的作品質素參差，例如《醫盡女人心》、《雲裳風暴》（Pret-A-Porter）等平庸得只能勉強一看，與百看不厭的大師級標準相去甚遠。
刻意遠離年青觀眾
然而阿特曼確實是自成一格，「阿特曼式」導演手法是故事人物繁多，關係錯綜複雜，拍攝方式又經常以一個長達數分鐘的鏡頭來「騷哥利」，《幕後玩家》就是以8分鐘的長鏡頭為電影揭開序幕，盡露大師風範。
阿特曼的特色是以嘻笑怒罵的態度來對待傳統美國價值觀，喜歡挖瘡疤，故事又奇峰突出，有點像藝術影片的手法，這也是他跟大片廠合不來的原因。他認為年青人缺乏耐性來欣賞他的影片，故此督促片廠把影片列為17歲以下不得觀看的R級，與片廠刻意拉攏年青觀眾的策略背道而馳。
阿特曼出生於密蘇里州阿肯色市，家境不錯，第二次大戰期間入讀軍事學校讀中學，1945年他20歲時當轟炸機機師，在加州洛杉磯受訓時被荷里活風光吸引，遂立志入電影行業。戰後他果然遷到洛杉磯，當過臨時演員、到夜總會表演、寫劇本、自資創業等多種謀生方式。
1950年還未有電影學校，阿特曼返回密蘇里老家在一所製作公司工作，該公司專門為大公司和政府部門拍製各樣宣傳片，5年間阿特曼拍了超過60多部這類影片，也因此工多藝熟，完全摸通製作工序燈光、收音等每一個步驟。
不賣荷里活賬
1955年他受阿肯色市一間戲院所託，拍了一部以當地少年犯為題的長片《The Delinquents》，這部處男作賣座平庸，卻得到希治閣賞識，聘他到洛杉磯當希治閣電視片集的導演之一。1958年至1964年間，阿特曼執導過數不盡的電視片集，較為人熟悉的有《Combat》、《Bonanza》、《Route 66》等。
這期間他亦拍過幾部無關輕重的影片，倒是因他與華納片廠巨頭的爭拗，而令他被扣上「反荷里活」的帽子，到1970年他接手一部多個導演都推辭的《風流醫生俏護士》，以黑色喜劇演繹韓戰陸軍野戰醫療隊眾軍士，不是無私救人而是主力泡女護士，從而帶出韓戰的荒謬，從此一鳴驚人。
接著70年代的幾部影片進一步奠定他不易捉摸的風格。阿特曼一向不賣荷里活的帳，明天的領獎致謝辭，可能有語出驚人的精警說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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