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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麥 琛
諾曼．福斯特（Norman Forster）爵士，英國著名建築師，以現代主義的高科技建築結構風格聞名，香港的匯豐銀行總行、機場客運大樓，以及西九龍那個不知何時建成的「天幕」，乃出自他的手筆。
福斯特最近完成一件延遲了七十餘年的建築作品—赫斯特報業大樓，而他稍後將參與世貿遺址重建。
紐約是摩天大廈的集中地。有人認為近年建築界靈氣枯竭，新建的摩天大樓像複製品般一式一樣，平庸無創意。坐落於中央公園附近第八街的赫斯特報業大樓（Hearst Tower），去年完成了上層建築，正進行設備組裝，預計本年中啟用。這是出自福斯特之手的一項舊樓翻新項目，成為了附近樣板高廈群間一顆閃爍新星，難怪大樓還未揭幕就已成為傳媒注目焦點，一致好評。
鋸齒形鑽石結構
赫斯特報業大樓原本是裝飾藝術（重視機械美與特色幾何線條的藝術風格）式的矮小辦公室，福斯特的工作是要把之增築至四十二層──如果處理不好，結果很容易變成金剛攀爬在帝國大廈頂樓一類的怪異混種。建築師想出一個辦法，不必過度壓迫視角之餘，更讓人眼前一亮。
首先，他把建築物的三角結構外露，這當然符合現代主義的正統教條：把工程科技與萬有引力之間的戰爭，赤祼祼地展現出來。更重要的是，這比完全密封結構部分的傳統方法省近兩成鋼材。說起鋼材，在二零零一年九月期間，赫斯特集團的確曾經擔心過，重建那剛被熔解的鋼塔會搶高鋼價，佔用所有工人及建築師的勞工與心智，延誤總部增建計劃的進行。福斯特的節約不知是否源自業主的憂慮，四年後的今天，「九．一一」摧毀了世貿雙子塔空蕩平坦的，遺址現稱為「Ground Zero」。而同樣以鋼材為主的赫斯特報業大樓卻將近入伙啟用。
建築師又把幕牆「皺摺」，稍稍改變邊角的位置，繪成一個厚重崎嶇的外型，與一般的玻璃幕牆感覺截然不同。如果說帝國大廈的梯級形設計是層階式登天，而一般的玻璃幕牆大廈似一柱擎天，那麼赫斯特報業大樓的鑽石形設計，則有一步步「爬」向天空之勢。
展現脈絡主義
因為這次工程的成功，發展商斯維爾史坦已邀請福斯特擔任旗下另一重大地產發展項目的設計師。早前Ground Zero重建設計比賽由利伯斯金德勝出並擔任項目的總建築師，而福斯特被邀加盟的項目正是Ground Zero新建築群的其中一棟。事實上，赫斯特報業大樓的設計與福斯特參與GroundZero重建設計比賽的落敗作品不盡相似，只是規模較細；它也沿用早前用在倫敦瑞士再保險總部大樓的鑽石形設計。
相同概念不同表現
四十二層樓高，在紐約市算不上甚麼，無阻它鶴立於眾多摩天大廈之間。與瑞士再保險總部一樣，它在傳統高廈的四平八穩設計上盡量凸顯心思，務求與眾不同，兩者的設計有著耐人尋味的異同。瑞士再保險總部使用圓形樓面設計，赫斯特報業大樓則是矩形。後者的鑽石切割面不見於圓柱狀的前者，但其結晶狀幾何設計卻像是前者的立方體版本。而每八層一個循環的鑽石凹凸形狀，像是方角部分的代替品，與無角的圓柱體相映成趣。
大樓本質上是對稱設計，但其鑽石紋理使它看起來不對稱──就像一顆鑽石一樣，在不同角度看它，會不停有新發現。瑞士再保險總部則剛好相反，它在任何方位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前者在低處仰望仍會震撼視角，後者卻沒有地面的魅力。
福斯特這次舊廈翻新不單是建造一件結構雕塑或建築藝術，除了體現脈絡主義（contextualism），同時展現新舊建築的連續性，保護了歷史建築，為整個社區增添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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