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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扁深得此書精髓，是李宗吾最得意的私淑弟子。 照片由作者提供
黃仲鳴
台北百萬人倒扁，聲勢浩大。口號聲、歌聲、咆哮聲，響徹雲霄，穿透豪雨。奈何阿扁聲聲不入耳，反而四處出巡，與挺扁者喝茶談天，怡然自得。朋友間談起，莫不嗟嘆，這個所謂「台灣之子」，原來一點禮義廉恥也沒有。我說：「他是厚黑教徒！」朋友驀然拍案叫絕：「他真是李宗吾的私淑弟子也。」
自有識字以來，有兩大奇書，即深種我心。第一部就是李宗吾的《厚黑學》；第二部是章克標的《文壇登龍術》。這兩書，當年香港坊間四處皆見；而翻版、盜印之多，亦無出其右者。尤其是《厚黑學》，常為我們的談資。劉備臉厚，曹操心黑；劉邦臉既厚又黑，所以不厚不黑的項羽要烏江自刎。
以「厚黑」二字來概括、月旦成功與失敗者，正是李宗吾此書暢銷、名震一時的主因。細細嚼之，不無道理。小學時懷此書上堂，卻遭老師斥責，力言不要看，會教壞後生也。然而，我們一干看過這書的少年，於今迄未學壞，更沒有一個因讀此書而能出人頭地，成了劉邦或項羽。我有此信念：「厚黑」不易學，還要看本性。有些人天生就「厚黑」。
正如李宗吾此人，對「厚黑」深研數十寒暑，並著書傳世，本身卻是一點也不厚黑。據「他的學生」南懷謹回憶，李宗吾為人相當「厚道」和仗義。
李宗吾（一八八○至一九四三），四川富順人，據云自幼聰明好學，博覽群書，崇尚自由，富有懷疑和批判精神，敢於質疑和顛覆已有的結論和定見云云。看過他的《厚黑學》，大都有此同感。《厚黑學》於一九一二年在成都《公論日報》連載時，語言諷刺辛辣，觀點驚世駭俗，讀之無不嘩然。迅即由四川傳播至全國，一九三四年推出單行本，頓時洛陽紙貴。而不僅此也，李宗吾死後，同樣風行。內地開放後，《厚黑學》再度出土，版本不少，一樣賣個滿堂紅。
日前在廣州，購得北京經濟日報出版社的《李宗吾與厚黑學》。這書除了錄有李宗吾的「學」之外，還附有〈林語堂眼中的李宗吾〉、〈柏楊談李宗吾〉、〈南懷瑾回憶李宗吾〉三篇文章，極具可讀性，也使我們較深入了解李宗吾這個人。
《李宗吾與厚黑學》初版於一九九七年，二○○五年八月出第二版，不出兩個月，即印了共五次。我買到的是第五次印刷本。
《厚黑學》不僅風靡中國，新加坡、日本、韓國都暢銷不絕。生前，李宗吾自封「厚黑教主」，奈何這教主只係「發明家」，卻非「實行家」，多少徒子徒孫，或已學成取得煌煌輝績；而他，生前卻無甚麼「厚黑業績」，尚賴此書為他「雁過留聲」。
在眾多徒子徒孫中，論臉皮之厚，台灣的阿扁，認了第二，誰還敢認第一？李宗吾說：我只不過是把這些人的假面具揭下來。阿扁的面具毋須我們去揭，已「大厚大黑」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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