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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4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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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可聞:詩文畫可治病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10-04]

蕭養田

 宋人朱翌《謝方務德惠粟麥》詩有句云:「錢神不肯赴招要,瘧鬼乘時作寒熱。」瘧鬼就是瘧疾,即以瘧蚊為媒介,由瘧原蟲引起的週期性發作的急性傳染病,病徵之一便是忽冷忽熱。舊時迷信,說瘧疾為鬼作祟,故稱「瘧鬼」。

諷詩癒瘧

 傳說瘧鬼是上古帝王顓頊(音專須)一兒子死後變成的。漢人衛宏《漢舊儀》云:顓頊有三個兒子,死後都成了疫鬼:一居江水(即長江),為瘧鬼,一居若水(古水名,又稱瀘水,即今雅礱江。青海巴顏喀拉山南麓至四川攀枝花市,入長江,這稱為青水河,其在川的一段稱為雅礱江),為罔兩(亦作「魍魎」、「罔閬」)蜮鬼,一居人家中,為小鬼,善驚小兒。顓頊是「五帝」之一,姓姬,號高陽氏。傳說為黃帝之孫、昌意之子,生於若水,居於帝丘。十歲便輔佐黃帝軒轅氏,二十登帝位。在位七十八年。疫鬼,就是散佈瘟疫的鬼神。古代迷信,以為瘟疫有鬼神在主宰。

 唐人韓愈有五古《遣瘧鬼詩》一首,生動地描述了人們驅遣瘧鬼的情景:「屑屑水帝魂,謝謝無餘輝。如何不肖子,尚奮瘧鬼威。乘秋作寒熱,翁嫗所罵譏。求食歐洩間,不知臭穢非。醫師加百毒,熏灌無停機。灸師施艾炷,酷若獵火圍。詛師毒口牙,舌作霹靂飛。符師弄刀筆,丹墨交橫揮。咨汝之胄出,門戶何巍巍。祖軒而父頊,未沫於前徽。不修其操行,賤薄似汝稀。豈不忝厥祖,靦然不知歸。湛湛江水清,歸居安汝妃。清波為裳衣,白石為門畿。呼吸明月光,手掉芙蓉旂。降集隨九歌,飲芳而食菲。贈汝以好辭,咄汝去莫違。」(詩中「謝謝」意為遠去。)

 南宋陸游曾兩次患瘧疾,他在《病瘧兩作而愈》詩中說:「久出天魔境,胡為瘧鬼來?」他還在《寓歎》詩中說:「狂誦新詩驅瘧鬼,醉吹橫笛舞神龍。」他說他的一次瘧疾是「秋夜觀月」所得:「貪看霜月步亭皋,不覺寒侵範叔袍。且倚誦詩驅瘧鬼,斷無人寄碧腴膏。」又其《頭風戲作》詩有云:「只道有詩敺瘧鬼,誰知無檄愈頭風。」宋人蘇澗《途次口占三首》之一有句云:「草檄頭風愈,吟詩瘧鬼藏。」這都是說吟詩可以治癒瘧疾。

 晉朝道士舒道雲患瘧疾有好幾年了,一直治不好,道士吳猛教他吟誦《三皇詩》,結果舒道雲的瘧疾立即痊癒。《三皇詩》無可考。

高濲畫治瘧

 明代著名畫家高濲,字宗呂,號石門子,又號霞居子、髯仙子,又號蓬仙,福建侯官縣人。家貧,嗜酒,每日酣飲,醉則狂叫放歌;醉甚,即散髮赤腳,軒軒起舞。高濲里中有宋某,與高濲是朋友,患瘧疾一年了。有一天,高濲去看望他。宋某勉強靠在床頭,叫家人端酒給高濲喝。酒酣,高濲染筆畫菊,菊花倒垂懸崖,香姿隱隱,有飄拂流動之致。宋某泠然疏爽,因再請高畫。高又畫奇石亭立,雙竹凌空,蕭蕭數葉。宋某躍起視之,毛髮俱竦,當天他的瘧疾便好了。時人唱道:「少陵有佳句,不若蓬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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