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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理斯
英語裡有一些在現代被認為帶有種族歧視意識的名詞;在它們最初出現的年代,未必一定帶有負面含義的。最令人敏感的種族歧視性詞語,首推可譯作「黑鬼」的 nigger 一字。
在今天,除了是黑種人用來作為對彼此的謔稱之外,別的情況下 nigger 都被視為非常侮辱的字眼,其他膚色的人種萬萬不能亂用。(就算是黑人用來互相稱兄道弟的時候,要寫出來時也往往模彷美國的街頭口音串成 nigga,以作區別。)
Nigger 這字原本是 negro(黑種人)的便音,在19世紀最先出現。Negro 一字源自拉丁文 nero,在人類學上,negro 或 negroid 是黑種人的正確學名,前者在五六十年代也開始成為日常英語裡對黑人有禮貌的稱呼;但語言的準則常變,至今negro 這用途已完全被 black(黑)取代,若在學術性情況外用於黑人身上便變成冒犯。
美國在90年代興起的「政治正確性」(political correctness)運動,其出發點本是針對種族、性別、階級等歧視,可是亦有弄得走火入魔的時候,令人啼笑皆非。1999年,華盛頓市政府的一名員工,因為在工作上無意中採用了niggardly(吝嗇地)一字,便被人認為發音跟nigger太相似而遭投訴;言者無心,但聽者有意,這位仁兄便因此被開除,可謂無妄之災。
看看非洲尼日爾(Niger)和尼日利亞(Nigeria)兩個國家的名稱,其實跟nigger這詞也很有淵緣,因為兩者之名均來自流過它們國境的「黑河」River Niger。雖然河流原是由殖民地的白種人命名,但尼日爾和尼日利亞兩者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立國時,卻不但不忌諱nigger這字,反而引其「黑」之字義為榮,可見是褒是貶,完全是主觀之見。
著名小說《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的作者 Joseph Conrad,1897 年出版過另一本小說,名叫 《The Nigger Of The Narcissus》(暫譯:水仙號的黑人),書名裡Nigger也是不帶貶義的。故事由黑人水手主角與其他船員的關係,探討種種關乎人性的問題,非常值得閱讀。
可惜在美國「政治正確」之風下,小說不但不被大學的英國文學部列為課程,連在書局也很難買到。
難道有朝一日,Nigger 和 Nigeria 兩國也要從美國學校的地理課中消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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