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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25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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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瞬間:溜鬚拍馬也有術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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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養田

 溜鬚就是拍馬。蒙古人平日牽馬與人相遇時,習慣於互拍對方的馬屁股說:「好馬!」以示讚賞和友好。但有些人趨炎附勢,巴結權貴,不管別人的馬之優劣,都拍馬屁股連聲稱讚:「好馬,好馬!」久而久之,「拍馬」和「拍馬屁」就成了阿諛奉承的代名詞。

 北齊武成帝高湛的寵臣和士開位至尚書令,大權在握,朝士不知廉恥者,多相附會,甚至有人稱他為「假父」。有一次,和士開得了傷寒,有一人登門問候和士開,正好聽見醫生告訴和士開應服黃龍湯,就是大糞水。僕人為和士開端來了黃龍湯,和大人面露難色。此人便對和士開說:「大人,此物甚易服,讓在下先替您嚐嚐。」說完,他端起那杯糞水一飲而盡。和士開深深領會了此人的一片心意,勉強服下了黃龍湯。沒過多久,他的傷寒病果然痊癒了。

 唐玄宗朝,李林甫因拍馬屁而奪得宰相之位。天寶元年(742),李適之代牛仙客為左丞相(相當於宰相)。右丞相李林甫陰賊,欲害李適之,以奪取左丞相之職。在李適之上任之初,他便對李適之說:「華山下面有金礦,採之可以富國,我想皇上還不知道。」李適之輕率地相信了李林甫的話,他日就把這事告訴了唐玄宗。玄宗很高興,立即問李林甫此事是否當真,李林甫卻說:「這件事,臣已經知道很久了。但我想到華山是皇家的龍脈所在,王氣所在,不可開採,所以臣不敢上奏皇上。」李林甫這馬屁拍得玄宗很舒服,玄宗感到李林甫對自己是一片忠心,而鄙薄李適之對自己疏遠。李林甫趁機羅織罪名告了李適之,以及適之好友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刑部尚書韋堅、戶部尚書裴寬、京兆尹韓朝宗。玄宗打算把這幾人都發配到邊遠地方。李適之心裡惶惶不安,懇求皇上給他一個閒散的小官做,未能如願,天寶五年,被罷去了左丞相之職,僑太子少保。而李林甫順理成章地奪得了左丞相之位。

 拍馬之所以又稱溜鬚,這與北宋丁謂有關。由於宰相寇準的推薦,丁謂升任參知政事(相當於副宰相),他對待寇準甚為恭謹。有一天,朝廷大臣在中書省會宴,不料湯汁弄髒了寇準的鬍鬚。丁謂立即起身,從衣襟裡掏出手帕輕輕地把寇準鬍鬚上的湯汁擦去。寇準笑道:「參政乃國之大臣,怎麼為官長拂鬚?」丁謂溜鬚不成,甚感慚愧,因此對寇準懷恨在心。宋真宗趙恆患風疾後,劉太后干預朝政,寇準多次被貶,這與丁謂不無干係。

 明代奸臣魏忠賢原本只是皇宮內的一個宦官,可騎術甚佳。有一次明熹宗朱由檢舉行賽馬大會,魏忠賢為了引起皇帝的重視,沒有用馬鞭,而是輕拍馬臀,馬就四蹄騰空,跑得飛快,得了第一。同樣喜愛跑馬的熹宗大悅,問魏忠賢使用了什麼招術,魏答:「只因我熟悉馬性,拍拍馬屁股就行了。」從此魏忠賢獲得了熹宗的賞識,終至「內外大權一歸忠賢」,「位至上公」。

 有人拍馬屁卻拍錯了地方,結果招來了殺身之禍。唐末東平郡王朱溫既有謀取帝位之志,便徵求直言骨鯁之士。一日,朱溫帶著大隊人馬忽出開封大梁門外數十里,憩於一株高大的柳樹下。這株柳樹樹幹大數圍,枝葉茂盛,可蔭五六十人,有遊客亦坐在樹下。朱溫自言自語道:「好大一棵柳樹!」然後徐徐遍視賓客,注目久之。坐客各各避席,對曰:「好柳樹!」朱溫又說:「此好柳樹,好作車頭。」末坐五六人起對:「好作車頭。」朱溫看了一眼軍師敬翔,敬翔立即站起來,回答:「雖是好柳樹,但作車頭須是夾榆樹。」朱溫勃然大怒,厲聲說:「這一隊措大,愛順口弄人。柳樹豈可作車頭?車頭須是夾榆木。便順我,也道『柳樹好作車頭』。我見人說秦時指鹿為馬,有甚難事!」接著對左右說:「你們還等什麼?」須臾,五六十個健兒把剛才說「柳樹好作車頭」的人都抓了起來,數以諛佞之罪,當面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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