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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麥琛 圖：法新社
從傳統的長鼻木偶，到造型生動的哈利波特、差利卓別靈、小飛俠木偶，手製提線木偶作為捷克國寶，展現非凡魅力，是外國遊客必購之選。
近年，木偶手工業在長期束縛中得到解放。
若是春節假期遊捷克，你會發現大大小小的木偶商店，說明該國已全面進化成資本主義國度，並成了旅遊熱點。
捷克木偶手工業萌芽於19世紀，當時的木偶主要用作木偶戲表演用，或是家庭一般擺設。近10年木偶製作騰飛，主要歸功於人們為傳統提線木偶一個市場經濟下的新定位──遊客紀念品。
「捷克締造了輝煌的商業成果──今天你遊布拉格買木偶，就如遊摩洛哥買上等地氈一樣，是必然之選。」國際木偶聯會（UNIMA）會長舒瑟對法新社記者說。
該會總部設在法國，在中國亦有分部，專門推廣及保存中華木偶藝術。
「木偶價錢由低至350克朗（約130港元）的平民化小禮物，到高達5萬克朗（約18,500港元）的收藏家級別藝術品都有。」木偶店主哈利本特說。他是第一個在布拉格開設木偶專門店的商人，並為此感到自豪。
本身作為木偶收藏家，哈利本特鄙視那些「純商業用途的木偶量產工場」。擺放在其店內裝飾的兩件鎮店之寶，是由「尊重傳統藝術的專業工匠」所製，並附原作者親自簽名。他說，這些工匠的作品品質較難預測，但亦更具創意。
現代化老工廠 「匹諾曹」之父重現
捷克東部摩拉維亞地區近奧地利的邊境小鎮哲諾伊摩（Znojmo），是全國最古老的木偶工場所在。1968年「布拉格之春」，蘇聯入侵捷克後，這所古老工場於當時亦被強行充公變成國有工廠，現在已還原成家庭式小工房。
在金錢掛帥的當世，店主慕斯柯對冠以「現代化」之名的商業化產量，無動於衷。
「即使是接到多達1,000件貨品的大訂單，我們仍堅持沿用傳統工藝，每件作品都有一定的藝術創作空間。」灰髮灰鬍的慕斯柯，兩眼閃出童真，活像《木偶奇遇記》故事裡創製出會跳會動木偶匹諾曹的老木偶匠蓋比特。
工場的每件作品由雕刻、裝組、上漆、度身造衣，全部由人手完成，並印上慕斯柯（Masek）標記，然後送抵各地商店。慕斯柯的作品約七成於國內（主要是布拉克）發售，其餘外銷至奧地利。
老店一直以來都自行開拓市場，靠口碑贏取品牌聲譽。然而，在高度商業化的市場氣氛下，慕斯柯正面對來自約20家新晉量產工場的競爭，這些工場已使全國每月製造的木偶數目增至2萬多個。
「這都源於外來遊客的需求帶動，世道已大大不同於戰前木偶、主要用於流浪藝師木偶戲表演的時代。」慕斯柯深明形勢已起了變化。
世界遊客 愛公仔更愛戲
現代化同樣影響著與木偶手工業唇齒相依的木偶戲表演，從前表演木偶戲的小劇院多是家庭式經營，並只在周末演出。70年代後期電視普及後，如今，這項傳統表演藝術已日漸式微。
據在布拉格開設了三間木偶名店的促拿（其名字Truhlar正是捷克語的「木匠」）所言，現時捷克製木偶九成由遊客購買，所以在聖誕節及暑期旅遊旺季的銷路特別好。
促拿原是金工技師出身，由於太喜愛木偶戲，於1989年後決定轉業成木偶工匠，時年已過40。初時他在市內名勝查理士橋附近街頭兜售自己的作品，今天他的工場已漸具規模，聘用技師十數人。
「我的家人很多也隨我改行，從事設計、製造或推銷木匠。」促拿笑言道。與很多木偶商店一樣，他也在網上出售木偶，讓欲購捷克特產的外國人省卻舟車之苦。
在全球化的21世紀，傳統不斷承受衝擊，急劇蛻變。下次遊捷克，看見色彩繽紛的提線木偶，可以看看眼力，猜它到底是傳統工藝，還是現代化工廠的製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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