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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 蘭
前兩天在灣仔一家以冰鎮奶茶聞名的茶餐廳喝茶，與一對年輕夫婦同桌。看他們手裡拿著旅遊指南，一會兒說英語，一會兒說普通話，都帶著濃重的口音，我猜想他們是從新加坡來的遊客。
他們在點菜的時候，試圖用廣東話跟服務員溝通，但又似乎表達有點困難。意外地，那服務員(一位中年阿伯)立即跟他們說起普通話來，雖然有點南腔北調，但說起來還是頭頭是道，像模像樣。最後由於有一個詞聽不懂，我自告奮勇幫他們當翻譯，解決了問題。這樣，我就跟他們聊起天兒來。
他們果然是從新加坡來的。他們告訴我，這已經是他們第五次來香港了，一次比一次覺得方便，因為覺得香港人的華語(註：新加坡人稱中文為華語)水準越來越高。
說到這裡，又想起了一個情景。一天晚上，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我和一位從內地來港探親的朋友吃完晚飯，邊說邊走，迎面來了兩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兒，很有禮貌地問：「請問呢道附近有無地鐵站？」我剛要開口說話，其中一個孩子大概聽到我跟朋友在說普通話，馬上「轉台」，用很得體的普通話再問一遍：「請問這兒附近有地鐵站嗎？」其實，地鐵站就在前面沒多遠，我就叫他們跟著我們走。細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到灣仔北一家飯店喝喜酒的，所以搞得那麼晚才回家，但從天橋走過來時就迷了路。
看見這兩個小男孩兒，使我想起幾個月前，有一群男校中學一年級的學生，在他們家長的陪同下，來到我業餘學做菜的飯店做資料搜集，為的是要完成一份功課—有關介紹杭州菜的「專題報告」。店裡的老闆兼總廚是個杭州人，廣東話說不好，聽得同學們很吃力。我正想當翻譯，誰知道那幾個男孩兒馬上改口說普通話，主動作了很多提問，說得既流利又自然，難得的是他們的家長也積極參與，大家都說起普通話來，打破了語言的隔膜和障礙，場面非常溫馨親切。
以上的一些瑣事反映出，儘管中小學普通話老師的素質和水平常遭到這樣那樣的批評，經過十多年的耕耘，在「兩文三語」政策的宣導下，普通話教學在香港已續見成效。在社交場合說普通話蔚然成風，大家都以會說普通話、說好普通話為榮，作為普通話老師我們實在覺得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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